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多年后的江漠远,她已经无法轻易去揣摩,今天的他,堪比从前看上去还要高深莫测。以前,他会笑,那笑很干脆也很清澈,他的笑是发自内心的,让人一眼可以看穿他是在高兴,现在呢?他也会经常去笑,可那笑已经变成了单纯性的表情标志,不再是心情的晴雨表,也不再能够让人一眼望穿。

江漠远一言不发得等着她说完,脸上却丝毫没动怒的迹象,淡漠的言语与她字字珠玑的态度形成强烈对比。“那么,你今晚住我这儿是想证明什么?”他的语气极为薄凉,可目光极为锋利,像是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

她能轻易感受到男人身上散发的“生人勿近”的疏远,这种感觉令她糟糕透顶了,是一种无法掌控的失落感和绝望感。“那么,你不想让我住在这里你又在顾忌什么?还是,你怕你自己还是控制不住受我吸引?”

江漠远慵懒地站在那儿,双臂环抱于胸前看着她,与她过于坚持的目光对视了好半天后才淡然道,“你想住这儿随便你。”

沙琳终于又笑了,透着满足。江漠远却没理会她,转身回到电脑前处理事情。看着他的背影她耸耸肩,赶忙将行李箱搬进了客厅,不知又在忙活什么了。

十几分钟后,沙琳又进了内室,探头看着他,“漠远,你要不要来点夜宵?”

江漠远默不作声。

她自讨了无趣,撅了撅嘴巴,退出了内室。又过了二十几分钟,她抱着一大盒子披萨进了内室,一屁股坐在他身边,拿起一块披萨来递给他,“张嘴我喂你。”

“到一边儿吃去。”江漠远下了道命令。

“这么不领情?”沙琳用肩膀顶了他一下,干脆直接倚在他后背上,大口大口吃着披萨,“哎江漠远,说说你跟庄暖晨的事儿呗。”

江漠远敲了下键盘,“无可奉告。”

“我看过她照片,她真的挺像我的。”沙琳转头看着他,突然神情变得紧张起来,“你调查过她的身世吗?你说我和她是不是双胞胎啊?当初被抱错了之类的。”

“你小说看多了。”江漠远的语气低沉,边看资料边淡然道,“别说你们两个只是长得相似,这世上长得一模一样的还没血缘关系的人大有人在。”

“所以说上帝有时候真偷懒啊。”沙琳吮着手指,又用力顶了他一下,“太不公平了,干嘛要长得跟我相似啊?”

“是你长得跟她相似。”江漠远强调了句。

“要不要这么向着你老婆啊?”沙琳瞪了他一眼,稍后又扬起笑脸看着他的侧脸,“如果有一天我无聊了真想去认识一下她呢,想想看,我俩在一起逛街的话该多有意思。”

江漠远将她推到一边,直接关上了电脑。“你敢找她试试看。”

沙琳被冷了一下,起身盯着他。“你还能把我怎么着?”

“沙琳,我最后警告你一次,烦我可以,但绝不允许你去招惹她,否则……”他的眸倏然转为严苛,眯了眯,“南老爷子的面子我都不会给!”

沙琳全身倏然泛凉,许是被他的严苛吓到了,咽了下口水,“我只是说笑而已,要不要这么严肃啊?”说完抱着披萨盒子回到了沙发上坐好,蜷缩在一角儿默默继续吃着披萨。

她低头吃东西的瞬间,江漠远仿佛看到了庄暖晨的影子,有时候她也会像沙琳似的,蜷缩在一角吃东西,乍一看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目光微微泛软了些,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庄暖晨,他想她了……

“喂——”沙琳见他目光发生了变化,冲着他挥了挥手。

他再次转为面无表情。

“早点休息吧。”

“漫漫长夜你不会现在就想去睡吧?这才几点啊。”沙琳看了一眼时间,夸张地叫了一嗓子。

江漠远没搭理她。

“我知道你来这儿是想找谁。”她突然说了句。

江漠远闻言后顿步,转头狐疑看着她。

“你为了迎合庄暖晨,把到手的酒店又让出去了,自然欠了ben一大笔人情债,这次出国不就是想找那位准备撤股的酒店大亨jo嘛。”沙琳嘴巴里塞满了披萨,说话含糊不清,却十分精准吐出了“jo”这个名字。

“你知道jo?”江漠远皱眉。

“是啊。”她笑得很诡异,“而且,莫逆之交。”

“你个丫头片子怎么可能认识jo?”说起收购酒店,这已经是ben久远的打算,并不是他对酒店业多么情有独钟,令他情有独钟的是他的亡妻。

说起ben这个人也算是个情种,早年跟他妻子结婚属于家族介绍,两人并无感情。男人在没感情基础的婚姻下自然也会心有不甘,再加上ben的事业越做越大,在外面的女人也自然不少,他犯了跟其他男人同样的错误,而他的妻子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默默做起称职的太太,每次他带着一身疲累回家总能喝到太太亲手熬的汤。

他的太太以前经营一家酒店,又擅长烹饪,所以酒店经营状况相当好,后来嫁给ben后就从酒店全身而退,ben也一直没将妻子的爱好放在眼里。直到有一天他回到家,没喝到一如既往清爽的靓汤后才发现,他的太太昏倒在厨房里,当时保姆们都不在,他这才慌了神,可送到医院的时候他太太已经去世了。

死因很简单,心脏病猝死。

他从来都不知道妻子原来有心脏病,也从来不知道他的妻子为了每天等他回来宁可熬夜做汤,心脏病,是不能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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