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傲如他。
骄傲也如她。
两个同样骄傲的人,也许痛会一起痛。
顾墨走了,彻底走出了她的世界。
下一刻,庄暖晨的世界彻底黑暗,轰然倒塌。她像是风中支离破碎的风筝身子摇晃着跌坐在椅子上,铺天盖地的苦楚将她压住,她想哭,眼睛却干涩到痛。
眼前的咖啡凉了,店主轻轻端上来一杯新的。
“想哭就哭吧。”她的声音寂寥,眼神悲悯地看着庄暖晨。
庄暖晨迟钝抬眼,咖啡的香醇也像是把刀子似的割疼心脏。“后来怎样?他怎样?”她无力地没头没脑问了句。
店主却听懂了,淡淡一笑,“不知道。”
她一愣。
良久后,眼神渐渐变得哀默,“我想知道顾墨的以后。”
“是你和他的以后?”店主轻问。
庄暖晨点头。
店主看了她许久后起身,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副塔罗牌,漆黑色的牌面犹若再也无希望的黑洞,轻轻铺开后说了句,“抽一张吧。”
庄暖晨压着心底的疼,颤抖着手指缓缓从中抽出一张。
店主收牌。
一张牌被压在店主的手下,她抬头,“真的确定要看?”
庄暖晨盯着那张牌,手指攥了又松,良久后才点头。
店主似乎有些无奈,轻轻一叹,伸手准备翻牌。
牌面一点点翻开,庄暖晨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却在即将翻到一半儿的时候突然压住了店主的手,用力摇头。
“我不想看了。”
她怕。
店主轻轻一笑,将牌收好。
“你给自己占卜过吗?”
店主摇头。
“为什么?”
“那你又为什么不看?”店主反问。
庄暖晨垭口。
“也许我跟你一样,都在怕。”店主眼神变得遥远,“塔罗不过是寄托心灵罢了。有时候是你明明知道答案却不敢承认罢了。”
“什么答案?”庄暖晨深吸一口气,鼻头发酸。
店主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轻声道出一句,“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庄暖晨愣住,半天后眼泪突然冲出了眼眶,趴在木桌上终于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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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庄暖晨哭着睡着了。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她从梦中惊醒,眼角还挂着泪,抬眼看了一下时间竟快六点了。
电话是江漠远打来的,迟疑了一下后接通。
“暖暖,在哪儿?”男人的嗓音低沉温柔。
“在家呢。”她抽了抽鼻子,拉了个抱枕在怀里。
“家?”电话一端的江漠远似乎很疑惑,顿了顿含笑道,“家里的钥匙还在我这儿你怎么回的家?”
庄暖晨一愣,嘴巴张了张,“我……在通州。”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低低笑了,“傻丫头,你忘了我俩已经结婚了?”像是纵容她的粗心大意似的,“我现在马上回去接你。”
“啊不用了。”庄暖晨赶忙道,“我、我约了夏旅吃晚饭。”
她真的忘了。
下午哭得昏天暗地只想找个清净的地方,她就那么自然地坐上车回到自己租的屋子,那么自然地抱着她的抱枕沉沉睡去,竟忘了给江漠远打电话,也忘了这里其实根本就不是她的家,甚至更忘了,江漠远成为了她的丈夫。
她还没习惯从单身生活中走出来,脑中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了婚,所以有些惶恐,才将夏旅拎出来拿了挡箭牌,看来,一会儿真的要给夏旅打个电话才行。
江漠远闻言后轻轻叹气,温柔道,“暖暖,你已经是我妻子了,以后去哪儿跟谁在一起提前告诉我一声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