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爱你了泪水打湿了顾墨的肩头,她的脸更是悲伤。

如同六年前一样,他抱着她,在她耳边一遍遍说着情话,他是那么骄傲的男人,只为她一人绽放笑颜。

这个时候,她很想对着他说声“对”,很想抱着他大声说句我爱你,一直都爱。

话在嘴边,始终无法吐出。

记忆如同细碎的玻璃,扎得她全身生疼。

“我……”将眼泪拼命忍住,眼眶都跟着轻轻扯痛,“我不爱了。”

紧搂住她身体的手臂微微一滞,顾墨整个人都僵硬如铁板似的,半晌后才将她微微推开,居高临下看着她,一字一句问,“你说什么?”

“顾墨……”庄暖晨抬头看着他,眼泪干涸后的瞳孔是枯井般的凄凉,“我已经不爱你了。”

原来,只是一句话。

说出来却是双刃剑,伤了他,也伤了她自己。

她的声音很轻,听上去像是对爱情的麻木和死心,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不能大声说话,一旦用气便会哭泣。

顾墨死死盯着她,胸口上下起伏着,那双眼布满血丝,像是嗜血的狼。

她不忍看他,再度推开他,转身离开。

该说的,她都说了;

不该说的,她也说了。

只是曾经分手的原因是那么不堪,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脱口啊。

手指刚刚搭在门把手上,身后,顾墨的嗓音微凉——

“你爱的是谁?江漠远?”

脚步,蓦地止住。

她死死攥着门把手,没有回头。

“是因为他,所以你对我没感觉了?”身后,声音咄咄逼人。

“不……”庄暖晨声音微颤,“这只是我和你之间的事,跟江漠远没有丝毫关系。”她不想再把他扯进来,这对江漠远来说不公平。

只可惜,她越是这么说,越是令人怀疑。

顾墨的眼眸更加暗沉,久久没有说话。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自己保重。”庄暖晨冷下心,淡淡说了句后伸手开门。

“别忘了,你来这里还有个目的,就是跟新经济合作!”顾墨扬声,这次,嗓音更冷。

庄暖晨终于回头看着顾墨,一时间误以为见了陌生人。

没错,她差点忘了,六年前顾墨是她的初恋情人,六年后,顾墨是新经济报刊的主编。

顾墨见她停住脚步,收敛眼底的疼痛,盯着她,“新经济可以跟你们合作。”

“什么条件?”庄暖晨不是傻子,听得出他另有所求。

顾墨的眼神微微转暗,一字一句道,“条件很简单,回到我身边。”

庄暖晨瞬间愣住,半晌后压住心痛,“顾墨,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六年前的顾墨,纵使性子再烈,也绝对不会说出趁火打劫的话来。

“这种行为虽然连我自己都很鄙视,但我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个办法。”顾墨走到她身边,轻捏起她的下巴,语气转轻,“暖晨,你知道我是多么爱你,为了爱你,不惜一切。”

庄暖晨的呼吸急促,瞬间有着四肢分离的痛。

就在气氛焦灼的时候,手机适当响起,她,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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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暖晨急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父亲已经被推进了急救室,母亲在走廊里急得直哭,许是院方也通知了江漠远,他比她早到,在轻声安慰着庄妈。

庄妈见暖晨来了赶忙上前,泣不成声道,“你爸爸他又昏过去了,怎么办呢?”

庄暖晨强压着心头的害怕安慰母亲,江漠远走上前,用眼神示意她坚强。

她点点头,心里多少有底了。

刚刚的电话是江漠远打的,她还没来得及回答顾墨的话,便被急忙招进医院。

身穿白大褂的孟啸带着助手急匆匆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几张检查结果。他看上去神情严肃认真,丝毫看不出他与女人缠绵时的放荡不羁。

庄暖晨见他来了赶忙上前,“孟啸,我爸爸怎么又昏过去了?会不会有危险?”

孟啸看着她,利落说道,“你放心,这次庄老先生昏倒反倒会让我们找出真正病因,别担心,我马上进去。”

庄暖晨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只剩下无力点头的力气。江漠远走上前,伸手搂住她,结实的手臂托着她足以支撑继续坚持的力量,轻声道,“先别急,孟啸会有办法的。”

“谢谢……”她艰难说了句,手指窜麻得也没有感觉。

孟啸很快走进急救室。

安抚好庄妈后,江漠远扶着庄暖晨坐到了一边,见她不停地捏着手指,低柔问道,“怎么了?”

庄暖晨惶惶不安,“我的手指没有知觉了……”

“你太紧张了。”江漠远轻叹了一口气,拉过她的手,轻轻为她揉捏,“有孟啸在一定不会出问题,放心吧。”

男人的大手力量适中,她的手指也渐渐恢复知觉。

温暖的力量源源不断使她坚强,她抬头看着他,轻轻点头,“嗯。”

江漠远,从不说没有把握的话,既然他能这么保证,就一定没问题。

“好点了吗?”他低问。

她活动了一下手指,点头,“好多了,谢谢你。”

“傻丫头。”江漠远抬手,宠溺地将她一缕发丝别在耳后,见她敛下眼眸我见犹怜的模样,他竟有想要一亲芳泽的冲动。

“江漠远……”她突然抬头,看着他欲言又止。

江漠远耐着性子等她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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