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了,这是昨天她和北沉一起吃饭的那家饭店。
他们有拥吻过吗?
那面报纸狠狠地打在她的脸上,杜冰尖锐地骂开来。“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我和北沉哥都订婚了,为什么还要缠着他不放!”
连推几次,强大横蛮的力量差点将她推倒在地。
唯一有嘴唇接触的一刻是北沉灌她酒的时候,难道被拍下来了,错认成两人的拥吻?
抚着被杜冰推痛的地方,温尔雅细细地回忆着昨天的每一个细节。
“我告诉你,我的男人是不能动的!你竟然敢不听在耳里,好吧,我会让你得到报应的!”她忿忿地甩开报纸,离去。
“尔雅,你的电话怎么没带!”
严嫣喘着气跑来,递过她的手机。“有好几个电话打过来,不会是你妈打的吧。”
温尔雅接过电话,只有嘟嘟的声音。良久,才有一个声音传来:“别打了,这里是公用电话亭!”
“怎么回事?”
严嫣的话没有问完,新的来电打断了两人的交谈,温尔雅迅速接下了电话。
“姐,不好了,雇主家来电话,说妈刚刚从楼梯上摔下来,扭到脚了,叫我们快去沉海医院。姐,这可怎么办?”
安慰妹妹一番,温尔雅顾不得想太多,以极快的速度跑到医院。
在急诊室门口,她看到了受伤的妈妈和陪同一起来的雇主家的佣人。
“还好,只是扭伤,休息两天就好了。”医生边开药边说,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佣人见温尔雅到来,留下妈妈,回去了。
“妈,您没事吧。”
妈妈半躺在床上,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你妈真的是没用,楼梯上刚打了腊,不知道被谁泼了水,一脚踩下去就滑倒了。”
“所幸没有受重伤,刚刚妹妹好着急呢。”她拿出手机,想着如何才能通知到尔芯,告诉她妈妈没事,手机却已经响了起来。
“喂,妹,妈没事了。”
“谁是你妹!”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怒气,她很快听了出来,正是杜冰的声音。
“你妈这次没事,不代表下次没事,温尔雅,这是给你的警告,下次若再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你妈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是她?
温尔雅害怕吓着妈妈,躲到一个僻静的场所,握紧了电话。“你怎么知道我妈在哪里上班?”
“你不会这么小看我吧,堂堂一个北家媳妇,竟然不知道自己家里佣人的身份,可笑!”
“你这是什么意思!”
“哟,还在装呀,你妈在北家作佣人,这个你不会不知道吧,既然知道,你就应该想到,我是北沉的未婚妻,有随时出入北家的权利!”
妈妈在北家做佣人?怎么会这样?
“你若不听话,我会有更狠辣的方法对待她。不是北父北母要去环游世界了吗?这是我最好的机会,哈哈哈!”杜冰在夸张地笑过一阵后,掐断了电话,温尔雅如一头木桩般立在那里,一时懵住,只有头皮阵阵发麻。
北海所说的有钱人家就是他自己家?难怪不用面试,不用试用,工资还那么高!
不行,不能让妈妈再做下去了。
匆匆赶回房间,妈妈已然躺下,看到她进来,笑了笑。“这雇主也真是大方,不仅把医药费付了,还给了好几千块钱的营养费,又不是什么大伤。”
“妈,你是在北海家做事吗?”温尔雅问出口,妈妈尴尬地咳了咳,最后点点头。
“您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呀。”如果早说,也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危险了。
“你那么忙,成天见不到人影,打个电话三两句话没到就挂,我怎么说呀。”
妈妈的话无疑在责怪她。
这些天,她被乱糟糟的事情扯得分身乏术,确实冷落了妈妈。
“再说,我以为北海已经告诉你了。”
妈妈说得委屈,黑色发丝里的银发掉落一丝,弯弯曲曲地透着凌乱。
这个北海!他害死她,也害死妈妈了。
杜冰威胁的话语还响在耳边,她不能让妈妈再呆在北家了。
“妈,你辞职吧。”
“那可不行。”妈妈的头摇得飞快,“好不容易有个好工作,雇主又好,工资又高,我可舍不得。”
温尔雅急起来,不能说明原因,又不能让妈妈再涉险,她该怎么办?
“妈,听我的,不要做了,好不好!”
此刻的她无助极了,带着请求,她希望妈妈可以答应自己。
妈妈还是摇头。“雅雅,是因为北海的原因吗?妈跟你说过,男人没有真心的,看得出来,北海对你有意思,他们有钱人只是一时兴起,到时甩你时,你就像烂布,别再想了。”
“妈,不是这样的。”她急得差点哭出来,吐到喉咙的话硬逼了回去,如果她告诉妈妈,自己已经是北沉的情妇,还受到了杜冰的威胁,她会怎么想?
“妈,总之,您听我的,不要去了。”
“那可不行,现在可由不得我了。”
“怎么会由不得您?”
温尔雅略略一惊。
“人家少奶奶看我做事认真,十分喜欢,已经跟我签了十年的合同,如果我毁约,得赔人家二十年的工钱,好几十万呢。”妈妈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一份协议,上面清楚地写明了一切。
而最后的签名是妈妈和杜冰的。
“我已经将人签给少奶奶了,不能言而无信。”
怎么会是这样?杜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