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泰龙放弃防守,以拼命三郎的打法,攻势犹如狂风暴雨,倾盆而下。
他这番轰击,逐渐打出了一种安澜十分熟悉的味道,那就是一定的拳意,很显然,马泰龙所学的武道课程是偏向刚猛类型的。
他一拳接着一拳,手臂挥出的残影雨丝一般连成一片,尉迟清面临的压力顿时倍增,小女孩变成了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似乎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时间流逝,场内对战的学子们似乎都感觉到疲惫与焦躁,手里的动作稍微缓了一下,继而就以更加狂暴的姿势打出。
乙班学子们专走刚猛暴烈的路线,攻势凌厉却终究不能持久,而丙班学子在安澜的教导下,逐渐在七朵兰花剑的阴柔中融汇了一丝阳刚,可刚可柔,这就胜过对方一筹。
邢安眼光不差,自然也看出了这一点,内心就忐忑起来。
果不其然,只见除了尉迟清之外,其余的陈亮和李邦海虽然险象环生,但那种融合刚与柔的变化却使他们如春日的小草,风吹又生,屹立不倒。
当然这也和对手实力有关,他们的对手实力虽然胜出些许,但相差终究不多,不像马泰龙那样,拥有着场内众人中最为出类拔萃的实力。
正是因此,马泰龙全力出击,才逼得尉迟清进入险境,女孩眼中掠过几丝慌乱,脸蛋已经红通通的,汗水紧接而下。
“小心!”许多女生已经成为了尉迟清的忠实粉丝,望之都捂着嘴,惊叫担心不已。
只见此刻马泰龙猛然架开尉迟清攻来的一掌,他从手腕处切入,一下子打开了破绽,脚下一扭,就要挤到尉迟清怀里去。
“混蛋!”尉迟清脸罩冰霜,不得不连退几步。
但马泰龙怎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他紧追不舍,一拳接着一拳,毫无怜香惜玉之心,招招直取女孩破绽。
“似乎有些不妙啊!”安澜眼看尉迟清招式有些凌乱,内心也开始焦急起来,现在其余两对学子都是胶着状态,只剩下尉迟清是关键一局,如果赢了,势必会对剩下的人造成不同的影响。
“哼哼!终究还是我这个弟子争气!”邢安长长舒了一口气,心下暗喜,从马泰龙的表现中,他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原来他的到来是饱含着一肚子不服气的,因此就算弟子胜利,恐怕也不会有多少喜悦,这顶多是为乙班正名罢了。不过,见到安澜弟子的表现后,他心里已经是完全改变了想法,对方都是值得重视的对手,他的心也随着战况变化,忽起忽落,现在总算能松一口气了。
“不能慌乱!”尉迟清几次都险些被马泰龙打中,以对方的实力,只要被打中一次,那就是源源不断潮水一样的攻击,到时必输无疑。她在经历的初时的慌乱之后,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眼角瞄到一旁安澜的目光,心里不由地一暖。
口中悄然轻诵着七朵兰花的口诀,想到平日里安澜先生的教导,尉迟清的心里更加平静。
外界的疾风暴雨与内心的和风细雨相映成趣,一动一静,静极生动,反之亦然,尉迟清迷迷糊糊陷入了奇妙的境界。
她恍惚觉得打斗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但手上的动作却如神来之笔,一掌一拳都带上了奇异的韵味。马泰龙的攻击依然疯狂,还没有气泄的迹象,然而尉迟清却不再狼狈。
“咦?”安澜目光一凝,停留在尉迟清的身上,随后一丝微笑就在嘴角绽开,“这时突破了?这就叫厚积薄发啊!”
“这……”邢安在数息后,也察觉了不对,他木然地抬手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脸色马上就变了,“这是种元了?并且在种元的同时还陷入了某种玄妙境界?”
尉迟清的确聪慧,她平日里有安澜教授,武道知识早就累积了一定地步,尽管元气修为还差了对面的马泰龙些许,但是种元一事,更重要是如何摸透门槛,跨进这个临门一脚,彻底踏入修真大门,对于元气要求是到位即可。
马泰龙听着身后同学们越发高昂的打气声,内心也是激动不已,战意烧红了她的脸,丝丝喜悦压抑不住地翻腾:终于要雪去这个耻辱了,自己上次竟然被一个姑娘打翻。
他双手双脚的招式变化几乎达到了自己的极限,一拳击出,甚至能听到空气被破裂的颤音。
然而,喜悦还没有从心尖完全涌出,牢牢锁定在尉迟清身上的气机就敏锐地发现了不对。
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正在这个瘦小的老对手身上出现,一点点压力汇聚在其周围,并压制而来,让他的皮肤都隐隐刺疼。
“元气……”马泰龙发现一股丰沛的元气波动着滚来,涌入了尉迟清的体内,这似曾相识的情况终于让他警醒了。
“这不就是种元吗?”他骇然抬头望着那个清秀的女孩,满脸的不可置信,“怎么会……比我快!”
同一时间,马泰龙也发现对手在自己疾风暴雨的攻击中,化为滑溜的鱼儿,轻松地穿梭在其间。
“糟糕!”马泰龙自然知道不好,憋红了脸,奋起吃奶的力气扑向了尉迟清,因为攻势太急,其手臂上都出现发麻发胀的感觉。
“闪开!”尉迟清双眼空洞,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庞大的元气被她吸入丹田内,一颗种子出现在紫府里,并有破壳发呀的迹象。
面对马泰龙最后的挣扎,她双掌灵蛇般一折,元气运到手上,掌上竟然如蛇吐信一样吐出几厘剑气。
这一招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向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