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蚩怀闻言不禁也抬起了头,淡淡笑着:“少主说笑了,这世上哪有什么灵异之事。”
闻人澈修长的大手继续摩挲着书皮,唇角似乎勾了一下,“这话从姜伯嘴里说出来,倒有些欲盖弥彰了。”
说着目光再次转向姜冬竹。
姜冬竹被那目光瞧得浑身发毛,背上盗出薄薄细汗,他若发现端倪,会不会直接杀了她?
姜蚩怀笑而不语。
闻人澈转身离开。
姜冬竹只觉双脚一虚,依在旁边廊柱上,长吁一口气,对父亲道:“爹,闻人澈是不是对我起疑了?”
姜蚩怀点了点头:“少主才智过人,又跟姜家走得极近,会起疑倒不稀奇。”
姜冬竹直挺了挺脊背,惊警问道:“既是如此,爹爹为何将姜家密书借给他,连我都未曾看过。”
姜蚩怀道:“若是不借,更会令他起疑。冬竹,对少主,堵不如疏,何况最后你能不能摆脱百里家,还得仰仗闻人山庄帮忙,他早晚会知道,能瞒多久瞒多久吧。”
姜冬竹再度倚向廊柱,“爹,如果我死在少主手里,请你立碑言明,冬竹第一次死得可耻,第二次死得冤枉,横批就写,无脸为人!”
姜蚩怀“噗哧”笑了,“你这丫头!没那么惨,闻人少主见多识广,我想不会太过份。”
“但愿吧。爹,大哥怎么样?”
姜蚩怀道:“闻人少主已经将你大哥接到闻人山庄去了,派了两名可信之人照顾他,你不用担心。”
姜冬竹惊讶不已,“闻人少主……他怎地突然对姜家这般热络起来。”
姜蚩怀微微低笑:“闻人少主性冷心热。”
姜冬竹哼哼两声,性冷心热,她却知道那个俯瞰众生的少主是性冷心狠,热?便是寒冰被捂热融化成水甚至沸热,少主的心也绝对热不起来!她想……“爹,少主不会想通过你求得长生不老之术吧?”
姜蚩怀双脚一虚,身子晃了晃,扶墙站稳,“……长生之术?”
姜冬竹撇嘴道:“若无目的,他岂会无事献殷勤?你瞧他今日不就来借咱家的密书了么?这书我都未瞧过呢。”语气里酸溜溜的,她还不如个外人呢。
姜蚩怀道:“适才是谁说的,他是因为起疑才来借书?”
姜冬竹:“……”她说的。
“冬竹,以后少回来,免得惹得百里家的怀疑。”
姜冬竹闻言眼角顿时一酸,老爹,你到底是谁的老爹,她这亲生女儿不能看姜家密书,闻人澈这个外人能!她这亲生女儿不能常回家看看,闻人澈那个外人反倒将她家当他家!真是…。婶婶能忍,叔叔不能忍!
虽然知道爹爹让她少回来也是为她好,可是,姜家密书呢?她心里那个酸啊,酸得如刚烧滚的水冒出得泡泡那么多。
就算来世无脸为人,下次必也要在投胎前贿赂一下管投胎的五道转轮王,让她投个男胎,最好投胎成闻人澈的儿子,折腾死他!
“爹,我走了。”她耷拉着脑袋。
姜蚩怀轻轻挥了挥手,然后径自进屋去了。
姜冬竹望着父亲的背影,无语哽咽:老爹,不用这般无情吧,直接送她一个背影!好歹是你亲生女儿吧。
她挠挠眉毛,悻悻离开。
刚走出大门不远,却瞧见闻人澈背对着她负手而立,大手里捏着那本姜家密书,临风而立,雪青袍子随风轻飘,很有股出尘的仙气。
姜冬竹撇嘴,她坚定的认为,气质是后天养成的,跟闻人澈本人没关系!再撇嘴,他还真是阴魂不散,不让她彻底露馅不罢休。
“闻人少主,不会是在此等小女子吧?”她语带酸气,目光落在那本密书上,这是她姜家的宝贝,他竟然就这么随随便便捏着,是太狂傲了,还是太不当回事?
闻人澈优雅转身,冷淡地目光睨着她,淡淡地道:“你很有练武天赋,假以时日,必有大成。”语毕,身形微晃,便没了身影。
姜冬竹错愕愣住,他在此等着她,就为说这句话?她摸摸下巴,思索片刻,不得其解,只好走到马车旁,上车,却突然省起,是不是她与叶千千冲突时,他就躲在附近,看见她出招了?想了半天,还是搞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便懒得去想了。
谁知她不过出府两三个时辰,百里府后院竟发生了两件大事!早已闹得天翻地覆!
她一进府,便被等候多时的梅儿慌张拉住:“四小姐,快点回院子里,出大事了!”
姜冬竹愕然不解:“什么大事?”
梅儿满眼的惊惧,颤道:“三小姐的雪球死了。”
姜冬竹哂然一笑,扯开她的手:“一只畜生而已,死了便死了,慌什么?”
梅儿道:“畜生死了没什么,可是三小姐赖定是四小姐故意报复,打死了雪球。”
姜冬竹哼笑一声:“她有证据么?拿不出证据来,你由着她怎么说去。”
梅儿怯怯地看她一眼,道:“四小姐……有时是不需要证据的。”
姜冬竹冷笑一声。
梅儿道:“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白兰也死了!”
姜冬竹怔住,这倒是大出她的意料之外,这白兰不是百里三小姐的心腹婢女吗?“白兰死了?怎么死的,不会也赖在我头上了吧。”
梅儿同情地望着自家小姐,缓缓点头:“白兰是被吊死在四小姐的紫秀院外的那棵槐树上。”
姜冬竹惊得说不出话来,真是晴天霹雳天天有!“她们毁了我的双面绣,我尚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