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徐家沟,一派祥和的乡村景象,妇女们围坐在一起,一边说笑,一边干着手里的针线。而老人们也围坐在一起,晒着太阳。
村口的大树下,一群老爷们面红耳赤的,显然是围在一起耍钱呢。
那些妇女见了徐北川,显得很兴奋,大声的说道:“嘎子,你怎么有空回来了,听你妈说,现在你又是砖瓦厂的厂长了,真是能干啊!”
“三婶,你去将我姑父叫过来,就说村里来贵宾了,县里的赵县长来了。”
“县长来了?好咧,我这就去!”
刚才和徐北川说话的那个中年妇女,显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也不敢怠慢,徐家沟除了出了一个徐北川这个有出息的娃,在镇上担任镇长,以前镇上的领导都没来过,这下连县太爷都过来了。她能不紧张,扔下手里的针线活,就往村子里跑。
其他的妇女也都不敢在声张,在下面窃窃私语的议论道:“那个是县长?”
“肯定是那个年纪大了,你看那个小年轻,估计还没有徐北川大呢,听说县长都是有司机和秘书的,估计那个年轻人应该就是县长的司机或者秘书。”说话的是春妮,他是村长的儿媳妇,从镇上嫁过来的,比这些土生土长的农村妇女多了一些见识。
众人都信服的点点头,他们也认为春妮说的有道理。
赵华径直的走向了耍钱的人群去,贾全成和徐北川也都诚惶诚恐的跟了过去。这些妇女可是着急了,因为男人们离他们有一段距离,所以徐北川和他们的对话男人们并没有听见。
老爷们只要耍起钱来,必定是杀红了眼,连老婆孩子都不顾了,哪里顾得上其他。所以徐北川回来,他们也没注意。
要是平时。那也没什么,可是今天不是县长来了嘛。妇女们倒是不担心男人们赌博,农村里耍点小钱,不至于上纲上线,半天下来,都输不了领导的一包烟钱。但是他们担心会影响徐北川的前途,丢了嘎子的脸,徐北川可是全村人的骄傲啊!
赵华走近围观了起来,众人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面前的纸牌里,没有人注意旁边多了围观的人。玉阳县当地的纸牌玩法赵华并不懂。但是看了一会,他大概明白了类似于比大小,轮流坐庄。
赵华不出声,贾全成他们也不敢说话,大概一圈结束了,做庄人洗牌的功夫,大伙才看到了徐北川,坐庄的那个人叼着烟,香烟的烟雾熏得他只是眯着个眼睛。一边洗牌,一边说道:“嘎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徐北川上前,夺过他手中的牌。说道:“你还有心思在这赌钱,让大舅一个人去镇上买药,赶紧给我下来,骑车去镇上买药去。”
原来他就是老人的儿子三驴子。被徐北川当众抢了牌,还训斥了一顿,他倒是也不生气。从石凳上下来。说道:“我晌午吃完饭问他怎么样,他还说没事,我像玩一会,下午去给他买。”
“你爹都疼的受不了了,一个人去镇上,这么大年纪了,要是摔着怎么办,立马给我滚去买药。”徐北川说道。
“我这就去,我这就去。”三驴子连忙点头答应道。
这个三驴子生的虎背熊腰的,但是在徐北川面前倒是十分的老实听话,似乎很怕徐北川的样子。徐北川虽然年轻,但是在徐家沟还是很有威信的。
三驴子转身准备回去骑车去买药,徐北川问道:“口袋了钱够不够,要不要我给你拿点。”
“有呢,刚卖的粮食。”三驴子显得很得意,拍了拍鼓囔囔的口袋。
三驴子一溜烟跑了,这时一个中年男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虽然已经是初冬,但是脸上却渗出点点的汗珠。
他走到贾全成的面前,热情的握着贾全成的手说道:“赵县长,欢迎欢迎,您来怎么也没通知一声,我们好有所准备啊!”
说完又转头对围在一起的人群低声的说道:“还不赶紧散了。”
徐北川说道:“姑父,你搞错了,这是我们镇的贾书记,这位才是赵县长。”
徐家沟因为都是一个家族的人,所以村子里的村长一直由资历最长的徐北川的爷爷徐建功担任,不过在几个月前,老人乘鹤西去了。而徐北川的姑父杨东华也是刚刚上任。
当初杨东华要担任徐家沟村长的时候,徐家沟的人还有点不服气,毕竟偌大的一个徐家沟,怎么能让一个外姓的人担任村长。最后在徐北川的力挺下,杨东华才顺利的担任了徐家沟的村长。
杨东华的老村长徐建功的女婿,徐北川的亲姑父,他是招女婿进的徐家沟。杨东华头脑灵活,自己有个建筑队,老村长钦点他为接班人。他刚上任才不久的时间,所以不认识玉东镇的党委书记贾全成。能坐上县长的位置,没有点阅历肯定是不行的,杨东华自然把贾全成当成了赵县长、。
杨东华也一时错愕了,这个赵县长看起来年纪比徐北川还要小,不过他很快便恢复了镇静,转而同赵华握了握手,轻声的说道:“赵县长,你好。”
赵华心想,到底是在外面跑的人,比一般的农村干部要大方了许多。
“农村人,农忙的时候喜欢凑在一起热闹热闹,当然我们村部的工作也不到位,请赵县长放心,我们在以后的工作中一定加强禁赌的工作。”
杨东华心里有些责怪徐北川,赵县长下来视察工作,他私下里给村里打个电话,好让村里有所准备。这下可好,让赵县长看见了村里人在一起赌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