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吟缓缓转过身子,眼眸里一片疯狂,“王爷想要坐上皇位,竟然在此时无赖凤府,也太过无情无义了。”
周围站着的士兵和吴鹏纷纷惊讶的望向了那昂首站立的高挑身影,他本身不凡的气势瞬间将所有人都压制住了。
南宫卓眼眸中带着一丝笑意,他淡淡的开口说道:“你不要忘了本王的身份,想要诬赖本王,可不仅仅只需要这一张嘴。”
话毕,他冷冷瞥了一旁的吴鹏一眼,唇角的冷笑那般清晰,空气瞬间冷了几分。
望着南宫卓转身离去的身影,凤吟却猛然平静了下来,他最后那句话却是提醒了她,他是皇上的儿子,她现在需要的便是找到更多南宫卓的证据!
想到此,凤吟深深吸了一口气,她转头再也没有看被带走的凤府众人一眼,只是平静的望着还站立的凤府院落里的吴鹏,“吴大人,凤府的下人都被带走了,恐怕没人能够为大人倒茶了。”
吴鹏回过神来,刚才荣亲王与荣亲王妃之间的针锋相对真是激烈,让他都愣在了原地,而再听凤吟这明显的送客之话,看她那淡漠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的神情,吴鹏连忙抬手躬身行礼告辞。这样不同寻常的女子,不简单。
待所有人都离去,空气陷入一片沉寂的时候,凤吟转身望着那空旷的院落,她心底猛然升腾起一丝悲凉。她曾说过,她在这一世,毫无牵挂,之前与南宫卓之间的相斗,本来也只是以为报凤远的养育之恩,本来以为是她看南宫卓不顺眼,本来是以为她不想因为她,凤府会被南宫卓搞垮……
直到现在,看着毫无人气的府邸,她心底的那丝悲凉逐渐蔓延至全身,原来,她早已把这里当做了她的家。
……
皇宫御书房。
“凤府……”
南宫澈俊秀略带苍白的脸额上挂着一丝儒雅的笑容,欲言又止的开口说道。
南宫泉缓缓抬头望着他,轻轻一笑,随后将手中的折子扔到了桌子上,他静静的望着南宫澈,“你想要帮凤府?”
闻言,南宫澈眉角带笑,柔和的说道:“不管那龙袍是不是凤远藏起来的,凤府谋朝篡位的罪名已经坐实。”
缓缓站起身来,南宫泉活动了一下有些酸麻的手脚,略带自嘲的说道:“朕果然老了,坐了几个时辰就手脚有些酸麻了。”
南宫澈唇角的笑容不禁僵了僵,随即便恢复了神色,他心中轻笑,父皇果然随时随地的喜欢用那可怜的亲情来不断微妙地改变别人的心思。
没有听到南宫澈的回应,南宫泉缓缓站直身子,负手望着他,“没有人能够救得了凤府。”
他果然是容不得别人对他的皇位有任何的想法,如果是平常人只要查清便算了,但是凤府……凤牌还没有拿到手,却是危险之至,想到此,南宫澈缓缓俯身行礼,“儿臣告退。”
望着南宫澈离去的背影,南宫泉微微眯起了双眼,他转头看着站立在一旁的夏丞相,嘴角缓缓露出一丝冷笑,“你养的好女儿。”
闻言,早已忐忑万分的夏丞相猛然跪倒在地,平日里的淡漠早已不知丢到了哪里去,他身子微微颤抖,低下头去的眼眸里却一片平静,“皇上恕罪!”
看着夏丞相那颤抖的身形,南宫泉眼眸里迸发出一丝杀意,久久不散,直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才缓缓移开视线,冷漠的说道:“下去吧。”
夏丞相那平静的双眸在南宫泉那久久不语的时间内早已变的一片混乱,身子都有些发软,却一句话都不敢说,本是认定皇上一定不会因此就治罪于他的想法支离破碎。
一阵冷风吹过,夏丞相浑身打了一个哆嗦,这时他才抬头,原来他不知道怎么竟然已经走出了皇宫,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御书房冷汗早已打湿了衣衫。他如同摘下重负一般吐出一口气,随后自嘲一笑,皇上果然是皇上,如此擅长君臣之道,恐怕皇上本来就没有治罪他的打算,但是,皇上却不能让他知道不会治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