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她!”
嘴唇蠕动,他理智的想要说出这三个字,喉咙里却怎样都发不出声来,他的心里竟然有些舍不得。
只不过是片刻,在察觉到众大臣惊异的目光之后,南宫澈忽然一笑,“本太子等着你来!”
说出后,南宫澈的心中终于落了下来,他不想杀她,却不能在父皇眼里落下一个妇人之仁的印象,也不能让好不容易在众大臣心中竖起的威信在此刻崩塌,而这极为嚣张的话语敲能够弥补这一点,给人的只是一种强大的自信,并非自负的感觉,因为他是太子,他是北夏国未来的储君,他是皇上唯一的儿子。
“呵……”
就在南宫澈的话语刚刚落下,夜皇传来一声低沉的轻笑声,声音不大,却是在这寂静的大堂内显的如此突兀。
夜皇勉强抬头看向南宫澈,眯起的眸子里满是笑意,他已经敏锐的发现,南宫澈喜欢上了凤吟。南宫卓喜欢凤吟是深情痛恋,说了谁都不信,而南宫澈喜欢凤吟则是婉转隐藏,生怕别人发现,只有他,喜欢她就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女人!而他,也要定了她!
听到夜皇的低笑,转头看着他那带笑的眸子,南宫澈的心底竟是一时有些不安,只是皇家的尊严告诉他,此时的他要强势的看回去,一定不能弱了自己的气势!
出乎南宫澈的意料,夜皇只是极其怜悯而又嘲讽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转头,配合着凤吟慢慢向外走去。
胸口又是一痛,凤吟的身子一阵颤抖,浑身一阵无力,她却咬了咬下嘴唇,拼命让已经麻痹的身体恢复知觉,随后一步一步的向外走去。
从南宫澈的这个角度,他恰巧看到了凤吟唇角滑落下来的那行血水,他心下一颤,便欲抬步向她走去,而看到她坚毅的神情,南宫澈顿时停下了脚步,除了刚才她那惊慌失措的一刹那,她从开始到现在,都是一个不会倚靠别人的女人……
……
夜皇与凤吟消失在东宫门口,东宫内仍旧是一片安静,众位大臣丝毫不敢有所动作,就连离开都不敢,纷纷看向台上一动不动,望着东宫宫门口处的皇上南宫泉和皇后,从头到尾,两个权利最大的人都没有出言说一句话,在夜皇危险之极,太医都没有传进来,是不是代表着什么立场?
既然不能离开,众位大臣只得站在原地,浑身僵硬的思考着这些问题……
“都散了吧!”
不知过去了多久,南宫泉的声音忽然响起,将众人从思绪中唤了回来,纷纷抬头看去,却见南宫泉已经走下台,向东宫门口走去,连忙纷纷跪倒在地。
“恭送皇上!”
多余的话语,谁都不敢说。
南宫澈此时却面容上一片温和,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行礼喊道:“恭送父皇。”
走到南宫澈的身侧,南宫泉忽然顿着步,他转头仔细看着南宫澈,想要看穿他这明显的面具下的神情。
半饷,他才抬步离开。
南宫澈静静的站在原地,他低头就能看到东宫地面上的那些血迹,有凤吟的,有夜皇的,脑海中闪现出,她将夜皇抱在怀中那绝望的神情,他骗她说他是第一公子,可以救夜皇,在她那哀求的眼神下,他本应该很安静的告诉她,他不是第一公子。
可是,为什么他看着她的祈求的目光,他却开不了口,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恨不得自己真的是第一公子,可以去救那个让他痛恨至极的夜皇!
“你应该将他们全部留下来。”
耳边忽然响起一个温润如玉的女子声音,只是这声音中充满着明显的不悦。
南宫澈心中一阵烦闷,他猛然抬头看去,不知何时,东宫大堂内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了他和皇后,而皇后此时正站在不远处,凝眸看着他,似是能够看出他的内心一般!
“地毯的那块凸起是不是母后做的!”
皇后心中一沉,静静的望着站在台下正抬头看着她的南宫澈,他微微皱起的眉头早已显露出他的不悦,而他眸子里早已失去了平静,波涛汹涌的如同泛起的海浪一般,好似随时都能淹没她!
半饷,皇后面无神情的看着南宫澈,缓缓开口说道:“当然!”
听到皇后这好似理所当然的回答,再想起一路走来凤吟那强忍的疼痛,他猛然握紧了双拳,压抑住心头的波涛怒意,“为何?”
听着南宫澈步步紧逼的问话,皇后终是面色一变,呵斥道:“本宫不愿她成为本宫的儿媳,如何?”
如何?
听着这随后两个字,南宫澈心头的怒意悄然崩塌,他紧握的双手也缓缓松开,脸上也显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是啊,能够如何?她是他的母后……
想到此,南宫澈缓缓转身,一句话不说的向宫外走去。
看着南宫澈离去的萧索背影,皇后心中一痛,她欲言又止的想要留下他,太多柔软的话到了嘴边,却是变成了一片冰冷,“夜皇的肩膀上有着一个类似梅花痣的忧,已经被皇上怀疑。”
南宫澈的心中一凉,脚步一顿,闭上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柳丝丝的动作恐怕都落在母后的眼中……”
说到此,南宫澈再难说下去,抬脚大步离开!
……
一阵寒冷的风吹了过来,风中夹杂着一些飘落的雪花,吹在脸上不觉一阵清醒。
凤吟扶着夜皇,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到了皇宫宫门外,一路上的宫女太监和侍卫都愣愣的目视着他们,甚至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