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皇伸手将那酒壶拿了起来,拨开壶盖,仰头便是狠狠饮了一口,那股酸辣顿时顺着喉咙划入肺腑,隐隐中带着一丝清凉。.
这一年来,在广陵王府,他喝的最多的就是这种酒,这种调了药的酒水,如此熟悉,怎能辩不出来。
南宫玉儿的出现顿时引起了众臣的眼光,就连那些官宦公子都脸露垂帘之色。
她安静的出现在夜皇的身侧,优雅而又温柔的换了他的酒,随后不说一句话的安静离开。见此,群臣不禁一阵唏嘘,公主钟情于广陵王,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却没想到,在广陵王明目张胆的宣称另外一个女子是他的女人之后,公主仍旧这般温柔细腻的替他做着一切……
男子们望着夜皇,只觉得他如此残忍,更多的则是艳羡。
女子们望着夜皇,双眸里不禁闪露出亮光和沉迷,她们心中的战神就连公主都会迷恋……
花如雪远远的望着,看着这个在他面前欢笑如同喜鹊一般的女子,此时沉寂下来眼眸里是强自掩饰的悲伤,只觉得心头一空,就连空气中的暖风都凉了。
就在群臣望着南宫玉儿缓缓离开走向上方的身影之时,不知何处竟是出现了一抹红……
那抹红好像突兀的出现在空气中,犹如天边淡淡的霞光,红衣下是一片洁白如雪莲的肌肤,快速的向南宫玉儿的方向掠去。
察觉到身侧的那片红,南宫玉儿疑惑的转头看去,却是脚下一拌,整个身子就向前倒去!
来不及回头看地面,南宫玉儿只是静静的望着那红衣来到身侧,而后腰部忽然一紧,她便被带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一阵沁人心脾的花香传入鼻中,顿时失了神。
再抬头,一个妖艳如花的面容映入眼帘,那人唇角勾笑,嗔道:“你看你,没我照应,竟笨成这个模样。”
这一刻,南宫玉儿眼中的天地只剩下了眼前这笑颜如花的男子。她刚刚走进御花园,就听到夜皇那句,她是本王的女人……
心痛之余,她竟是再也不敢踏步,只是看到他抬手狂饮的模样,终于不顾周围所有人的目光,伸手按住了他拿起的酒瓶,换下酒壶,她心中却是怅然若失,她这么做有什么意义?身后是如芒在背众人的目光,她走向台上的步子越来越沉……
就在这时,他出现在她的身旁,心中顿时安稳了许多,拒这个花姐姐处处玩弄她,她却知道他是唯一对她好的……
“玉儿。”
一个略带责备和宠溺的声音,将南宫玉儿唤醒,她看着花如雪戏谑的笑,脸上顿时一红,也顾不得什么,伸手将花如雪推开,站了起来。
她转头看向皇后,好像是做了坏事的孩子一般低下头,轻轻唤道:“母后……”
皇后脸上带笑的望了花如雪一眼,眼眸里闪过一丝亮光,指了指身侧的椅子,宠溺的说道:“还不快过来。”
闻言,南宫玉儿抬步就想要走过去,却忽然想起身侧的花如雪,她脚步微顿,转头看向花如雪。
见此,皇后不禁笑了,摇头道:“真是女大留不住啊(公子自然有桌位,哪里还用你来担心。”
南宫玉儿不禁扁了扁嘴巴,她脸色更红了一丝,不再理会花如雪,抬脚便走了上去。
南宫泉脸上带着笑意,他的眼神落在花如雪身上,似是在考量着什么。
看着南宫玉儿那恢复如初的神情,花如雪心中一阵轻松,跟着也露出一丝笑意,只是转头望着南宫泉那深不可测,略带笑容的眼眸,他顿时心底一沉,轻撩红衣,优雅的向桌位走去。
走过之处,众女子纷纷脸红耳赤。
走到夜皇身侧,花如雪微微一顿,略带挑衅的挑眉看了夜皇一眼,随后离去。.
望着对面发生的一切,凤吟唇角忍不住露出笑来,这忽然出现的花如雪,竟是一时压过了夜皇的气势。
却正撞上夜皇抬起的眼眸,那双眸子里淡漠的好似看破了一切,她心中猛跳,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有些害怕与他的对视。
察觉到凤吟与夜皇之间神情的异样,南宫卓微微抬头看去,却见夜皇唇角带笑,拿起酒壶,对着他遥遥一敬,随后仰头饮了下去。
夜皇那略带挑衅的动作让南宫卓不禁一怔,随即想起,第一次宴会之时,他为了身侧的凤吟就是这样挑衅夜皇的。
……
一路走来,凤吟发现半空中不知何时开始下起了花雨,回想到来的时候竟然没有发现,想来是夜皇太过耀眼。
走到马车旁边,凤吟转头望着南宫卓,唇角带笑,“凤仙坐在后面那辆马车就好。”
闻言,南宫卓随她的话语看去。荣亲王来了两辆马车,第一辆自然是他与夏若昀的,而后面那辆是丫鬟乘坐的马车……
南宫卓微微皱眉,他转头看向夏若昀,还未说话,就见夏若昀微微垂眸,低着头,“妾身去坐后面那辆。”
说罢,夏若昀垂着眸子向那辆简陋常见的马车处走去,以退为进,她想要的是南宫卓的心。
这声音柔弱却带着一丝坚强的味道,好似隐忍着无数的疼痛一般。
望着夏若昀那纤细的身影,南宫卓心中不禁一酸,随后猛然惊醒,他什么时候开始,竟然这样感情用事了。
“不如,凤仙改日再去王府。”
凤吟垂眸缓缓吐出这句话,转身离去,那方向好似夜皇马车的方向。
南宫卓顿时一惊,伸手拉住眼前女子的手腕,微微用力,好像稍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