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枫乍一听这个名字,觉得有点耳熟,但又记不太清这人究竟是干什么的。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方问道:“是李主席吧?”
李春生道:“是我,你好项书记,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搅你,有个事想麻烦你一下。”不出所料,这人果然是市政协副主席李春生。
项枫笑着道:“瞧你说的,你老有事拒吩咐好了。”心中却略有几分诧异,自己与他交情不深,平时也很少有来往,怎么他会突然想到来拜托自己的?
不过项枫也知道李春生的一些事,当初,李春生是城关镇的党委书记,也是耒河市最年轻的乡镇一把手,后来和时任市委副书记兼组织部长的包爱国产生矛盾,李建军成为耒河县委书记后,刚满四十岁的李春生就被调整去了市计生委任主任。
一般来说,四十岁出头的镇党委书记被调整到计生委这样的‘冷衙门’,也意味着他的政治前途遭遇到了极大的坎坷。
镇党委书记到计生委主任,看似平调。实则淡出权力核心,应该是一段既煎熬,又彷徨的痛苦历程。
想想看,从门庭若市到门可罗雀,其中冷暖,唯有自知。
当然,这些都是陈谷子烂芝麻地旧事,现在的李春生也已经成为市政协的实际掌门人,市政协主席由市长胡真兼任,虽说比不上十年前那般风光无限,但想来他早已经适应新的生活,新的规则。
李春生犹豫了一下,有些忐忑道:“项书记,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同你见个面!”
项枫沉吟道:“好吧,李局长你在哪儿?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坐坐?”却是不知道他找自己所为何事,难道电话里不能说么?
李春生苦笑一声,道:“我现在就在你住的海天宾馆门口。那,我冒昧上楼打搅一下?”
项枫心里有些无奈,自己现在根本就不在海天,只得悻悻道:“我现在正在外面,离海天还有段距离。这样,要不你先进我房间等一会好吗?我让服务员给你开门。”
又寒暄了两句,项枫才挂了电话,心里却是很大一团疑雾。这时钟月妃小脑袋也凑了过来,一听项枫现在就要出门,脸上立即阴云密布。冷哼一声,不开心地从项枫腿上跳下,一个人朝屋外走去。
项枫挠头苦笑,有心想跟上前去安慰小妖精几句,不过转念间又想到此风决不可涨,女人的一些‘臭毛病’都是让男人平时给惯出来的。换好鞋便出门了。
一路开着车驶往海天宾馆,心里却在琢磨着李春生的来意。等车快要到达海天宾馆时,隔着好远一段路,项枫就看见一条孤零零的身影正站在海天宾馆门口,硕大的霓虹灯招牌下,身影显得有些老态龙钟。想来若是久等自己不来的话,这位老人可能会一直在那站下去。
项枫泊好车后,快步朝李春生走去,笑着伸出右手道:“你好,李主席。”
“项书记来了。”李春生见到项枫满脸笑容地从车上迎下来,心里就有些激动,和项枫握手时用了很大的力。
“怎么不进屋里等?”
“没事,外面空气更清新些。”
项枫就不再说什么,将李春生一路迎进自己的房间,然后热情的请他坐在沙发上,看着装修的豪华气派的客厅,漆的光可鉴人地红木地板,还有一位千娇百媚的女服务员鞍前马后,李春生就有些愣神。
常瑶端着两杯沏好的茶,恭恭敬敬地放在两人身前的茶几上,李春生笑眯眯地对她说了声谢谢!
见项枫又吩咐李婷去准备点新鲜水果,忙站起身对项枫摆手道:“项书记,不用那么麻烦了,我坐一会儿就走。”
“那怎么行?”项枫笑着说道:“李主席你第一次来我这作客,吃点水果的时间总是有的,对吧!”
李春生就坐下,有些话想说却又不好意思出口,张了几次嘴,最后却拿起茶杯喝茶。
项枫就笑:“是有啥难题需要我帮忙吗?”能让李春生亲自登门拜访,不外乎纪律问题或者人事问题。
见项枫主动问起,李春生心里就叹口气,虽然远离权力核心已经近十年,心态也早就放平和,但面对这位比自己年轻二十多岁的市委常委,心里还真地很有些不是滋味,尤其这位年轻人能举重若轻的就能将自己难以启齿的字眼吐出来,那是因为人家分量够,自己难以启齿,却是因为分量轻了,将这些问题看作了天大的难题。
李春生心里感慨着,“不瞒你说,其实我这次找你,是有些事想请你帮帮忙地。”
项枫点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李春生就叹了口气道:“那我就实话实说吧,是关于这次你们市纪委招收新晋公务员的,我,我有个女儿是家里的老姑娘……我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是博士,目前在上京的一家研究院工作,老儿子是硕士,还在国外攻读mba,他们都已经结婚生子。唯独就这一个老姑娘,却是让**碎了心?她在天海时,就让人骗,辛辛苦苦工作三年好不容易攒的三十万,全让她当时已到谈婚论嫁阶段的男朋友给骗光了。拿着我女儿的钱跟别的女人结了婚。不仅如此,那个狼心狗肺地东西,还厚颜无耻地要我女儿给他当情人……”说到动情处,老泪不禁夺眶而出,让人看了很有些心酸。
项枫很认真地倾听着,眉头不时微皱,李春生的小女儿名叫李宝儿,今年25岁,大学本科学历,和项枫一样学的是政法专业,不过她就读的只是国内一所三流大学,毕业后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