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扬在白家待了三天,有史以来最漫长的日子恐怕就是这三天了,第一天把老丈人灌醉,第二天第三天大清早的被抓起来陪着跑步练太极,下午就是提着桶去钓鱼,要不就是在花园里摆个摊子下象棋,好在顾清扬从小就跟父亲学习下象棋,也算是个行家,但棋盘面前一坐,顾清扬终于体会到了裴少辰当时的心情!
赢,还是不赢?
让,还是不让?
想当年裴少辰到他家的时候还挨了老爸十几鞭子,那仗势是来真的,抽得一身血淋淋的,把妹妹是哭得差点就晕过去了,老爸那是真抽,比抽他还要狠,跟裴少辰比起来,他真是幸运多了啊!
结果顾清扬以两胜两败的结局好歹是觉得应该算是过关了,要不是老白还坐在他面前,他就要捋起袖子擦额头的汗了,要命的是,赢不能赢得太嚣张,输不能输得太做作,顾清扬暗吸一口气,觉得别看妹夫裴少辰平时话少,但肚子里的弯弯曲曲肯定比他多,不然他怎么每次跟老爸下棋都能让老爸心服口服还心花怒放的,呀,这做人做的啊,真是一门艺术啊![
顾清扬在第三天就离开了,白锦思是跟他一起走的,经过了艾滋病毒的彻底检查确定她并没有感染,她也改回医院那边了,而顾清扬则是要忙着回去处理团里的事情。
临别的那场中午饭,一家人坐在一起,老白瞅着女儿女婿是有一肚子的话想说,但又觉得自己唠唠叨叨的怕被人嫌,便把顾清扬喜欢的竹笋炒肉特意往顾清扬面前了一下,说道:“这婚事,你们回去看着办,你们也都是成年人了,尽快订好日子,我们也好安排!”
白妈妈朝女儿看了一眼,老白的话意思很明确,就是挑明了说尽快举行婚礼,肚子大了不太好!
白妈妈是知道这三天相处下来,老白心里的那口郁闷之气也消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敦促两孩子尽快把婚事给办了,了了一桩心事。
“是的,首长,我们回去就马上处理!”顾清扬端着饭碗,坐得笔直。
老白看了女婿一眼,伸出筷子夹了一筷子的竹笋往他碗里放,挑眉,“你要再不改口,下次就别来了!”
顾清扬嘴角抖了一下,白锦思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冲着爸爸笑了笑,“爸爸,谁叫你这么威严!”
老白眉毛都竖起来了,他威严?他哪里威严了?
白妈妈用筷子敲了一下老白的碗沿,吃你的,这是后辈对你的谦恭尊敬,你可别真的顺着杆子往上爬,看人家清扬好欺负!
老白让警卫员送他们去了飞机场,车刚开走,老白站在门口挥挥手,见车已经开远了不由得叹息一声,“唉,女大不中留啊!”这一回,女儿是真的成了别人的人了!
白妈妈看了他一眼,“你还想留她一辈子不成?”
“哎,裴雨,我威严吗?”老白拽着老婆问道,蹙了蹙眉,“顾清扬那小子平时在部队里听说是恨不得横着八只脚走路的螃蟹,而且他也听老顾说了,那孩子从小就难教,桀骜不驯地每次都只有挥着鞭子往死里揍才罢休,不像啊这!”
白妈妈对着他直翻白眼,“你想让他第一次来就跟你叫板?为了证明他真的桀骜不驯把你家房顶儿给直接掀了?那你这首长的威名该往哪儿放?”
老白听着妻子的话,忍不住地笑了起来,哪有?他其实就不就想着自己能镇得住这只螃蟹而有了那么点自傲么?
“走走走,跟老顾打电话去,还有,昨儿个你不是说女儿和女婿说--”老白揽着白妈妈的肩膀就往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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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扬是上了飞机才真正的松了口气,坐在座位上往椅背上一躺,伸手去解开自己的风纪扣,让自己能轻松一些,浑身紧绷着的身子也感觉到了自由畅快的气息。
身边的白锦思好像也有些累,正闭着眼睛准备休息,他把手伸过去握住她的手,白锦思睁开眼睛,含笑着望着他,凑过去问道,“怎么了?”
顾清扬呼出一口气来,然后就开始笑,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看得白锦思是直挑眉毛,她爸又不是吃人的老虎,爸爸要是存了心要为难他们,他能这么轻松地全身而退?相反的,老爸还特意抽了三天假期陪着他们,印象中老爸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他会在家这么悠闲地陪女儿,还真是沾了顾清扬的光呢![
顾清扬凑过去在她脸上啵了一下,这两天他可真的是战战兢兢的,在他们家又不能随时牵牵她的手,在老丈人家不能太轻/浮,所以他们也只是在外出逛街的时候牵一下手,连抱都没敢抱一下,这不好歹三天炼狱完了,也该庆幸一下了。
白锦思了一下他的肩膀,旁边还坐着其他人呢,更何况他现在还一身军装,让人家看见,影响可不太好!
“爸让你考虑考虑,你考虑怎么样?是跟叶鸣修一样回三八团还是继续留在k市驻军地?”白锦思问了起来,这事儿老白也曾单独跟她谈过,他想把顾清扬提回三八团,加上臧师长一直在念叨着想让顾清扬回去,这次叶鸣修历练也结束了,夺了个头彩回去也算是给老爷子交了差,这么好的机会要提回去是易如反掌,在三八军里能有更好的发展,老白是想把女婿给提回来。
顾清扬也知道岳父大人的意思,前几天侄儿的百日宴上,叶鸣修也跟他提起过这事儿,说好歹咱们也算是一个战壕里出来的,革命友谊还能继续,咱做不成至亲,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