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冲听着贺永美的混帐话,简直要给气的笑出声来。一个堂堂的支部书记遇到了困难先不自己想办法,却寄希望于上级的帮助,这样的人又怎么真正带好一支队伍,富裕一方百姓呢。想到这里,周冲严厉得瞪了一眼贺永美,便不再理会他,转头问起了贺文秋,“文秋啊,村里年初定的四项重点工作的进展情况怎么样了?遇到了什么问题了没有?”
见周冲问过来,贺文秋直了直身子,声音宏亮的回答到:“村里年初定的四个项目,有三个已经启动,村口农贸市场现在已经打地桩了,那座年久失修的主桥梁也在重新建造中,村老年活动中心的的翻修改建也很快就要实施了。这三个项目完成的问题不大,只要我们村两委会成员齐心协力,应该能够自己解决。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村内主道路的拓宽改造,这项工作虽然得到了大多数村民的支持,但这里面还存在着许多错综复杂的因素。”
贺文秋说到这里,抬头看了一眼周冲,发现周冲正盯着自己,眼神中流露出真挚诚恳的目光。
贺文秋继续说道:“一些村民已经到村委来反映过意见了,说修路是支持的,但要求村委写出承诺,若修路过程中对村民房子的风水造成了破坏,则村委必须无条件承担由此所引发的一系列事件的主要责任,并全额赔偿经济损失。另一些村民就更直接,对在修路过程中需要拆除的违章建筑开出了很高的报价,目的很明确,就是想敲村委一笔竹杠;也有少数村民是不同意的,他们已经在村里放风,说是绝对不会让这条路修建成功的。”
周冲听到这里很是惊讶,在他的意识里,由政府出资来帮助拓宽村内道路,应该是件千载难逢的好事情啊,为什么还会有人不愿意甚至借此来敲竹杠呢?
虽然周冲此刻感到很困惑,但他还是接着问贺文秋下一个重要的问题:“那么修路的资金有任何问题吗?”
“资金也有问题。按照新型农村建设示范村庄的标准,区、镇两级政府一共为我们匹配了相关的建设资金350万元,按照我们的项目安排,农贸市场的建设大概需要60万的资金,桥梁的重造和路基的夯实需要50万,老年活动中心的翻修需要20万,这三个项目一共就需要130万。剩下的220万按照我们的规划设计,最多只能完成村内三分之二道路的拓宽,保守的估计,至少还有100多万的资金缺口。”贺文秋的心里对丰收村重点工程的建设似乎有一本很清晰的总账,周冲的问题一出口,他便立即不假思考得回答出来。
这个贺文秋倒是个干实事的人,心里有谱,相比起贺永美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资金有缺口,修路有困难。”周冲敲着桌子轻声嘀咕了两句。
“周书记,你就给我们拿个主意吧,怎么干,我们都听你的。”贺永美再次说起了这种严重不负责任的话。如果周冲有人事任免权,第一时间就会将这个混饭吃的东西给开掉,这家伙太没水平了。不会教书就算了,连村干部都当不了,真是个废物。
“你们先回去,我想到了解决方法就打电话给你们。”周冲不是神,他也不能立马拿出答案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只是一个二十岁都不到的年轻小伙子而已。
两人见此,也不再多说什么,赶紧回去。
如果单纯是钱的问题,周冲一点都不会犹豫,他最不缺的就是钱,凡是能用钱解决的,那都不是问题。
可现在从本质上来说就不是钱的问题,今天这档子事,周冲能用钱解决,那将来呢?如果周冲办事的方式一直是用钱解决,那到以后,周冲成了党和国家领导人,跟外国人打交道的时候,怎么办?也用钱解决吗?那不是丧权辱国了吗?
有些事情,还是得按原则来办。
可是,现在真的很棘手。
周冲下班后回旅馆躺着想了两三个小时,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个可行的办法,那就是单刀直入,从源头解决。
于是,他立即打了个电话给贺文秋,让他明天上午通知所有的党员,大部分村民特别是丰收村那些大老板们去大礼堂开会,周冲着重强调,要党员干部跟大老板们都参与进来。时间定在上午十点。
贺文秋大半夜接电话,倒也没有怒气,他也知道周书记是为了他们村子好,他立即应诺了下来。
次日一大早,周冲便起床,吃了个早饭便开着那辆破桑塔纳往丰收村赶去,一路颠簸,来到丰收村大礼堂,才刚刚九点,此时大礼堂里半个人影都没有。周冲也不急,他就坐在上面的主席台上等。
等待的间隙,他眼睛扫望了一下这个大礼堂,这大礼堂其实就是以前的人民公社,虽然老旧,但是保养的还算得当,遮风避雨还是不成问题的。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台下的人也越来越多,到了十点钟的时候,下面果然黑压压的坐满了人。由此看来,贺文秋的组织能力还是挺不错的。
人员来的差不多的时候,贺文秋走上来,拿着话筒说道:“各位党员,各位村名,各位老板,今天我们把大家召集起来是想和大家商量一件事,就是想听听大家对村内道路拓宽工程的意见和建议。对这个工程,镇党委副书记周冲一直都十分关注,今天他也在百忙中抽出时间来参加我们的大会,让我们对周副书记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