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沉淀,就像佳酿深埋于地,有朝一日拍开封泥,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蕴藏了多年的情感已经如此芳香四溢。

程叙是他深藏于心中的珍宝,没有任何人可以亵渎,包括他自己。

“准备好了?”李臻收起了些许揶揄的神色,目光中传来隐隐的威压。李臻其人平时好说话的时候比公子凭可亲上百倍,一旦认真起来,却是连公子凭那点表面上的笑容都懒得挂,“小孟,还是你需要再放松一下?”

孟烟池看了看头上亮晃晃的灯光逐渐被调暗,整个现场呈现一种陈旧的暗黄色泽。在布景中,窗外的霓虹忽明忽灭,在裸曱露的肌肤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没事,李导。我们开始吧。”孟烟池咬咬嘴唇,露出一个故作轻松的笑容,在道具床上伸展开四肢,一边有意放松身体不至于显得太僵硬,一边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这不是拍a曱片不是拍a曱片……

心理防线还没有建设起来,在他看到冯夜枢出来的时候,孟烟池仿佛听到了城墙轰然倒塌的声音。

冯夜枢走到床边,原本松松披着的外衣顺着他的动作滑到地上,整副躯体就完整地展现在他面前。和上次水汽蒸腾地出现在门口不同,经过化妆师的巧手,他原本就分明的轮廓显得更加冷峻,和仿佛描画出的眉眼一并组成了只有在画中才能出现的俊美。孟烟池并不是不知道床曱戏要如何拍,但在冯夜枢屈膝俯下,他身体的阴影盖过头顶的灯光之时,孟烟池只觉得自己每一根神经都在发出尖啸,就连脚趾都难以克制地蜷缩起来——

这个人不是冯夜枢。

冯夜枢纯黑的眼睛里有时候是一片清冷,有时候会有淡淡的暖阳,但从来不会有深重如墨的欲曱望,如同暴风雨降至的天空。

杯盘狼藉,食物的残汁还在油油地泛着光。另一边的床上,曲正扬已经在享用这份晚餐的回报。

少年细弱的四肢无力地挣扎,时而抓紧了身下的床单,时而本能地啃咬踢打,和身上的男人相比,他就像一只垂死挣扎的幼兽,半睁的眸中还不完全明白什么叫做情曱欲,只是困惑于男人沉重的呼吸和身上的疼痛。

他用手指描画着男人背上的肌肉和骨骼,在上面留下深深浅浅的抓痕。随着他动作的起伏,他的肩胛就像活动的峰峦,肌理纹路好比蔓延的沟壑。在他呼吸的时候,甚至都能触摸曱到薄而均匀的肌肉下活动的关节和骨骼。少年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转移到了探索这个男人的身体上——他的肩薄得像笔直的剑,锐利的锁骨像是能刺破自己的手;他的脊柱却柔韧而优美,节节分明,在没入腰的那段形成贴合手心的弧度;他的腰如此窄,用手掌就能丈量得过来,在尾椎的地方有一对浅浅的凹陷,在他绷紧臀曱部的线条之时更为明显……

少年见过无数大逞兽曱欲的男人,有的埋头狠曱干,有的一脸淫相,没有一个不是面容扭曲,双目发红。

而这个男人从始至终一言不发,那双纯黑的眼睛只是变得愈发幽深,看着他的样子仿佛在思考什么。如果不是他不稳的呼吸和周曱身的薄汗,少年甚至不相信他正在做曱爱。

好像他是一名伟大的艺术家,正在用身体,雕琢自己这块残破不堪的顽石。


状态提示: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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