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许久也不见到冯夜枢回来。孟烟池抱着汤罐,仿佛这样就能使汤的温度不至于流失。今晚的夜空美丽繁星点点,夜色如天鹅绒般温柔,就像冯夜枢深不见底的双眼。

“就算哪一天,你的名字已经淡漠在烈烈风尘,它依然镌刻,镌刻在我深埋地下的白骨,与你永眠……”

孟烟池轻轻地哼唱起这首不知在心里唱了不知多少遍的歌。爱与寂寞,从来是每个人心中的世界,无法与他人分享。

如果那一天晚上冯夜枢没有回来,也许他还可以继续把这个梦做下去。但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冯夜枢!

孟烟池猛地站起来,因为坐的久了,膝盖一阵酸麻,竟然站不直。正因为他半弯着腰,台阶两侧高高竖起的盆栽植物正好挡住他的身影,以至于冯夜枢一下子没有看到他,却让他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冯夜枢怀里挽着的人——是萧眠月。

即使是圣诞节这样的天气,萧眠月依旧穿得很少,敞着领口的衬衫恰好勾勒出他无一不符合模特标准的身型。萧眠月高兴起来的模样就像个小孩,兴奋地手舞足蹈,用法语大声说着什么,冯夜枢只是略微点一点头,也许是听不懂,也许是不作回答,只是轻柔有力地揽着他的腰,眼里有深深的无奈和纵容。

早就知道——早就应该知道的不是吗?

孟烟池自己也不明白已经被冻得僵硬的膝盖是怎么灵活地闪到了门口台阶的暗处,从这个角度他只能听到二人说话的声音,还有门廊的灯光下的两个修长的影子。

“夜枢,我不要回来……不想回家。现在还早……”萧眠月滚在冯夜枢怀里,硬是撑着门不肯进去。

“不早了。明天你还有很多事。”冯夜枢顿了顿,不知用什么方法,孟烟池听到了门开的声音,“进去把衣服换了。”

“不要。除非夜枢给我一个吻。”二人身影相缠,萧眠月勾住了冯夜枢的脖子,在灯光的氤氲中融成了一片。

沉默。只有微微的呼吸声,在寒冷的空气里回响。

不知过了多久才看到二人的身影分开,先听到的是冯夜枢的声音,“这下满意了?快点进去睡觉吧,不然要着凉了。”

“夜枢,我爱你。”关门的声音隔断了这句话。冯夜枢不见了,萧眠月也不见了,他们此时在房间里做什么?有萧眠月那样热情的人,他眼中的寒冷是不是也会融化开来?孟烟池只觉得疼痛难耐,哪怕自己此时上前去,大概对他来说,也是毫无价值。

这是孟烟池前世和今生里,感觉最长的一次等人,他在看到冯夜枢拉着萧眠月上了电梯之后,拿出那整整一包万宝路,这是冯夜枢最喜欢的烟。孟烟池抱着保温壶坐在台阶上,一根一根看着自己这些纪念品。

这些东西,只是嘲笑自己自作多情,嘲笑自己无比狼狈。

第一支万宝路,上面写着,我爱你。

你大概不知道,这包万宝路我是哪里来的。偷偷的从你的口袋里偷来的,在你拍《龙骑卫》的时候,那些个深夜,我趁着你不注意,从你的烟盒里抽一根两根出来,藏起来,然后,在上面写字。

这是第一根,第一根写着,我爱你。

只写着我爱你。

不会被发现的,我的隐秘的心思。不是喜欢屏幕上万能的冯夜枢,而是喜欢冯夜枢这个人。喜欢那个会因为拍戏太辛苦靠在椅子上睡着,忘记批衣服的人;喜欢那个虽然不喜欢说话,但是一旦开始拍戏就无比认真的人;喜欢那个实际上生活有点笨拙,不太会照顾自己的人。真快,一根烟就抽完了。

那么就点第二支烟吧,第二支上只是反复写三个字,冯夜枢。冯夜枢。冯夜枢。

冯夜枢。我喜欢你。我爱你。

你知道吗?

因为很爱,所以就希望自己能够更接近你一点。

不然我为什么要踏进这个一直被诟病的圈子,不然为什么要忍受那么多自己从来就不喜欢的东西。

我从来,从来就不是一个好演员。多么自私,我的眼睛从来就只看着你,只看着你一个人。

第三支烟。

这支烟写了什么呢?孟烟池低头,就着打火机看,只看到一句话,我见他的笑容,就如星河满目。

这似乎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是拍《龙骑卫》吧,自己傻乎乎的跑去找他对台词,怎么的也想要尽力拍得更好点,去他的房间,和他念台词,他歪着头看着自己,唇角微微有笑容。

冯夜枢一贯的少笑。哪怕是高兴也很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笑起来的样子,却异样的孩子气。

星河满目。你不知道,在我心里,你的笑容就是这样的。

第四支烟,我想你。

我想你。但是我却不可以和你言说。

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看他拍过的片子,一次又一次,尤其是看那部他得了最佳青年演员奖的《老师》,他英俊的侧面,温柔而沉默的弧度,唇角纵容而宠溺的挑起来,自己坐在房间里,一次又一次,缓慢的放那个镜头,骑着自行车的男子,哪怕穿着军绿色的土布衣服,眉目却依然俊朗,眸子黝黑温和。

想念一个人,但是却只敢看他拍的片子,这算不算也是一种极端的糟糕呢?

我每一次都鼓起勇气,但是最后都被阻拦在嘴边,多么害怕,只要伸出手,就会碎成粉末。

第五只烟,你要记得吃饭。

他在拍《龙骑卫》的时候,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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