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石堡的前任当家们,风苻、风倾、牧敛青等也都来了。风苻看见妲烟的时候,再也没有第一次见她那样惊讶和激动,反而是一脸平静,只是看见妲烟笑的时候,眼睛里还会闪现出怀念的神色。
妲烟注意到,从风轻寒到秦双,再到牧放、风倾、慕容客,他们中没有任何一个的父母出现过。一问才知,风苻等五人建立风石堡,不断的扩张,也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他们的儿女,几乎都在这个过程中惨死,无一幸免。
唯一例外的是许无常,许无常较其他几人年轻得多,见了兄长们的遭遇后,不想殃及他人,于是终身未娶,在中年时收养了孤儿慕容客。
妲烟少不得要为那几人暗暗辛酸一番,辛酸之后,又对风轻寒年少丧亲的机遇为他心疼了一把,再看风轻寒忙碌的身影,眼中就多了些心疼。
风轻寒终于在妲烟频频的回望中崩溃,走过来敲敲妲烟的头,似笑非笑道:“你到底在看什么?”
妲烟呵呵干笑一下,转移话题道:“轻寒,我现在才知道你为什么对老堡主那样好了!”
风轻寒微微一笑,还是那副漫不经心地似笑非笑:“哦?”
“呵呵……你爷爷带你这么大很不容易,你对他好些也是应该的……应该的……”
风轻寒的笑容僵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扭头看天边的云霞,他的声音也是飘忽的:“你这是在怜悯我吗?”
“不是怜悯,是心疼……”妲烟摇摇头:“没想到你还是吃了很多苦……”
“不是怜悯,是心疼……”风轻寒被这句话震了一下,缓缓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妲烟。这个女子,他一度想着试探她,甚至利用她,她与他敌对过,但也救过他的命;她给予他梦想,还他希望……
妲烟笑了:“你这样看着我,难道是感动得爱上我了?”见风轻寒窘困的样子,妲烟心里一惊,千年前那个夜晚纪非城一身是血的样子又再一次浮上心头,妲烟心头一痛,连忙转过身,深深呼吸了一下,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慢悠悠地道:“轻寒,不要轻易交出你的感情和信任,也不要太过执着,如若不然,你就会很痛苦很痛苦!”
风轻寒僵住,愣愣看着妲烟的背影出神,那张睡梦中流着泪的脸,那梦呓时痛苦绝望的低喊突然涌上心头,风轻寒心里一阵失落:“晚了……是吗?”
“少堡主,七派出现在太白山脚了!老堡主和护法们都已经在殿内等着你了!”
不知过了多久,风轻寒才被一声低沉的报告唤醒,他定了定神,摆脱心头浓浓的失落,才背着手踱进飞熊殿去,边走边道:“总算来了!去,给我击鼓奏乐地列队欢迎,拿出风石堡是气派来!”
回报的那人飞奔而去,不多时,整个风石堡鼓乐震耳,一副喜庆热闹的样子。
妲烟站在风苻等人旁边,碰了碰身边的牧放,轻声问:“轻寒是打算做什么?”
牧放笑道:“摆个鸿门宴!”
妲烟似懂非懂,风轻寒斜眼看一下妲烟,漫不经心地解释:“先礼后兵,想先试试杯酒解恩仇而已!”
“哦?那倒是有意思。如果杯酒解恩仇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