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得,她什么也记不得了。
浑身血色的离媚忍不住瘫坐在地上,神智恍惚地神游一圈,而后竟毫不顾忌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在恨什么,到底在恨什么。她都忘得干干净净了,我却在纠结在几千年前的往事之中自我折磨,到底,还是便宜她了。”
白邪站在半空之中的黑色云端,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什么,任由离媚像是发狂一般地大笑,任由她低垂着眸子,记忆不知道飘飞到何处。
良久,白邪微微地抬起右手,手中那白色的炽火迎风疯长,竟在片刻之间朝着下面燎原而去。
而就在那火即将将离媚吞噬的片刻,一道黑影一闪而过,迅速地抱着离媚,闪到了一边。
他哪里有那火烧得快,那近乎完美的躯干,一瞬间烧焦了一大半,隐约地透出烧烂以后肉的血红。
离媚抬起头看着抱她离开的男人,一双媚瞳陡然睁大:“老三……”
三少爷强忍着疼痛,那模样就好像是那天被凤九歌踩到了尾巴似的,紧张地叫嚣道:“本少爷告诉你,你的命是本少爷的,本少爷还没准你死,你怎么可以死?就算是那个男人要你命就不信!”
离媚看着他那毁了一半的身体,忍不住地有些心疼:“谁告诉你帝君要要我命了?他只是想帮我疗伤。中了冥火之人必须以冥火解毒,否则五脏六腑会被全部烧坏。你这人,怎么那么欠考虑?”
“什么?!”那三少爷显然是躲在一旁观察多时了,硬是没从那白邪的脸上看出一丝像是要绕过离媚的神色,所以才忍不住地冲了出来。
这会儿告诉他,白邪只要替离媚疗伤?
抬起头望向那九重幽冥神圣不可侵犯的男人,三少爷的脸色十分难看。
“真蠢。”白邪冷笑一声。
凤九歌摸了摸鼻子,没告诉他刚刚开始的时候,她也以为他会要离媚的命。
不过显然患难见真情,三少爷跟了离媚那么久,离媚心里却从来没有过他一丝位置。如今,只怕是要发生一点点变化了。
三少爷显然还在纠结白邪是他的情敌问题,所以明明感觉身体被那冥火烧得难受,却还是硬着头颅没有开口求饶。
离媚见此,轻叹一口气,拖着身子跪在地上:“恳请帝君也饶他一命吧,关于过去,属下愿意剥离记忆,全部忘记。”
“不要……”
三少爷的声音还没有落下,就见离媚伸出食指按在自己的眉心之上,硬是逼出了一滴眉心精血。
而她口中念着咒语,随着她的手一抬,一缕一缕透明的银丝便从里面给抽了出来,缠绕在她的食指间。
凤九歌曾经问过云傲天,他说过他只能够剥离人的三天记忆。离媚竟可以全部剥离……
还没想太多,就见离媚伸手在半空之中一抓,手中便立马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盒子,而她手指上缠绕的银丝,一缕一缕地全部被那盒子给吸了进去。
凤九歌顿时睁大了眼睛。
她若是没有看错,那日闫冷要等的东西,就是这样一方奇奇怪怪的盒子!
剥离完成,白邪伸手对着那盒子一抓,将那盒子拿在了手中。他低眸看了一下,苍白的手上一道漂亮的白光一闪,有几缕银丝,又从盒子之中跑了出来,重新地从离媚的眉心钻了进去。
“本君只要你最近三千年的记忆。那时候没有她,你仍旧是你,仍旧是本君最得意的左膀右臂。”
这话像是对着空气说的,因为离媚拖着受伤的身体强行运用剥离记忆这种大法术,已经体力不支昏倒了。
他侧过头看着凤九歌微张着樱口看着她,那呆愣的模样让他忍不住一阵心烦:“看着你就火大!”
说着,他手中一团白光将离媚和三少爷一起笼罩,却又迅速收回,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里。
凤九歌被那白光拖着紧跟其后,眼角眉梢忍不住微微挑起。
她这是招他了还是惹他了?
看着她心烦,她看着他也心烦呢,看不惯不看就是,说出来多伤人心啊。
不过对于这样一个自大自狂的男人,凤九歌眼界很高地选择无视了。
只是……大哥,你能不能让你的光托着人走,别让它拖着走啊!
于是,一路之上,凤九歌不知道又承受了多少异样的光芒,自然,她想不到她因祸得福的是,眼尖且有心灵联系的小水,一抬头便见到了她。
“是九歌!”
小水兴奋地大喊,旁边的小火立马地捂住了她的嘴。
“我说你就不能低调一点,就算是那传送门出了错误,那臭女人也不能被送到九重幽冥来啊。”
“都给你说了,再敢叫九歌臭女人,我就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把你送回逆海去喂那只水麒麟!”
“是是是,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摸着被揪得通红的耳朵,小火连连求饶。
“这还差不多。否则我还以为你你为了那个水麒麟小妹妹,所以专门惹我,好把你送回去呢。”
“哪敢啊,夫人你家教那么严,我可不敢看其他人一眼。”
“谁是你夫人!我们还没成亲呢,在乱叫我一样把你扔出去!”
“是是是。”
两个小家伙一通打闹之后,竟将他们最初说的事情给忘了个干净。后面云傲天和朝风打探消息回来的时候,他们想要报告什么消息,却是一个字都想不起来了。
朝风没好气地冷哼一声:“两个小东西能够打听到什么,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