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翻身,一个起跃。
就在广场之上,赫连宇和凌翊他们望眼欲穿的时候,那样潇洒的身影从那坍塌的阵中一跃而出,落在地上顺势一滚,安全着陆。
玄衣飘飘,月白衣衫飞舞,那紫金细线勾勒的黑袍,被风扯得猎猎作响。
三个截然不同的身影,风度禀异,各有千秋。
赫连宇目光首先地落在了赫连风越身上,见他拍了拍灰尘站起身来,完好无损,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你这孩子,越发地没个分寸了。”
堂堂的一国之君,居然干出这等不要命的事情来,他是将偌大的圣翌江山,置于何种境地?
赫连风越装风度的纸扇悠然开启,慢慢地摇了两下,这才道:“皇叔,你有所不知,分寸这东西,是给有些人用的。像我这种英俊潇洒fēng_liú倜傥的人,那玩意儿就是个摆设。”
杀叔弑兄谋朝篡位,哪一样他赫连风越有分寸了?
要是中规中矩的,他今日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去了,哪里还能好好地在这里站着?
赫连宇一听他这话,摇着头叹了口气:“你自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好,老夫也管不了。”
说着,将目光抬起来,看向了旁边的两人。
凤九歌正在用内力为云傲天舒经活络,打通穴道关节,检查他的身体是否还存在着什么大问题。
缓缓的白色雾气从指间沁出,慢慢地渗透进了云傲天的身体。
“你的回元术倒是厉害,竟然连内伤的踪影也找不到一分。”凤九歌有些惊愕有些欣喜地收回手,反手地将那宽厚的掌心握住。
在阵中被撞得那么厉害,又强行驱动法力,结果只是在荷塘那里运功一小会儿,此刻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云傲天点了点头,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回元术固本培元,对一般的伤害几乎能够片刻痊愈,不留一点伤痕。
然而什么功力再神奇也是威力有限,这回元术对身体的助力很大,却无法打通法力进益的瓶颈。
现在的他,充其量只能说是身体无虞。
凤九歌见他那双冰冷的眸子带着暗沉的深意,不由得将他的手握紧了一些:“没事,一切还有我陪着你。”
云傲天低头与她四目对上,含情不语。
有些东西暗暗在空气中发酵,甜蜜的混着酸涩的味道,扩散开去。
“咳咳……”赫连宇咳嗽了两声,将两个人的思绪拉了回来。
“二位,老夫你知道你们刚成亲没多久,甜蜜一点也正常。不过帝阈学院屹立了一千多年的镇校宝阵如今被毁于一旦,你们还是得给老夫一个交代吧?”
这个……倒也是。
凤九歌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赫连宇。
紫金的衣袍,太阳的徽章。
她愣了愣,立马伸出双手很是诚恳地握住了他的手,甜着声音道:“校长大人你也来啦。呵呵,幸会幸会,能够在这里遇见您,真是我等的福气啊。刚才你说什么?今天的太阳挺好?对对对,太阳是挺好的,金灿灿的,跟个烧饼似的……”
扯起嘴角的笑容,充满了谄媚之态,混合着插科打诨,竟是要准备现将这是糊弄过去了。
奈何赫连宇教育了那么多年学生,那么多桀骜不驯的学员在他手里都变得要多老实有多老实,更何况是凤九歌的这种小伎俩?
不仅没有被那插进来的话题给代跑,反而一句话又给带了回来:“想必你就是西靖。当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你姑姑当年在这里读书的时候,可没一来就送我们这么大一个礼啊!”
“呵呵,呵呵……”凤九歌干笑两声,越发心虚了。
旁边赫连风越见此朗声大笑了两声,道:“哈哈,皇叔,我刚才替你问原因了,她说她是故意的。这阵法既然是学院的镇院之宝,平白被人给毁了,铁定是不能那么轻易地饶了罪魁祸首的,你说是不是?”
最后一句话转而问向已经龇牙咧嘴准备着将他生吞活剥了的凤九歌,那语气含笑,分明是十足十的幸灾乐祸。
旁边一直没机会插嘴的凌翊一见赫连风越刁难凤九歌,心里一下子就想到了刚才的哪些话,不由得猛地上前一步,眼神严厉地插在了赫连风越和凤九歌的中间。
赫连风越愣了一下,随即眼角一弯,妖娆笑靥浮上双颊:“哟呵,凌大公子这是干什么?怜香惜玉?”
怜香惜玉?就凤九歌那个“纯爷们儿”的模样,哪里香了哪里玉了?他只不过是……只不过是看不惯有人破坏lún_lǐ纲常!
“你自己想什么你自己清楚,我不想说出来是对你的一点尊重。阁下万金之躯,还请自重。”
如此义正言辞,别说赫连风越有些莫名其妙,就连凤九歌也有些懵。
她拉过凌翊,小声问道:“疯子他怎么你了?”
自重那么严重的词语都出来了,要说这两个男人之间没什么可疑关系,那才叫人浮想联翩呐。
正在凤九歌以为凌翊和赫连风越估摸着有一腿的时候,赫连风越倒是脸皮一寸厚地嚷开了来:“你说,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不自重了?一个大男人还管不住自己的舌头,小心祸从口出。”
凌翊也是闷骚型的那种男人,论口角哪里是油嘴滑舌的赫连风越的对手?顿时被这一通的反质问给逼昏了头脑,将刚才之事直接地说了出来。
“阁下身份尊贵,在下也不会信口雌黄。校长和四位导师刚才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