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严寒遇到春风,冰雪消融,百花盛开。
似乎有什么东西,拨动起最撩人的那根心弦,美妙动人。
春水潋滟,韶光清浅。
“夫君,”凤九歌又低低地唤了云傲天一声,那声音不同以往,带着一点糯软的柔情。然而那一双亮得惊人的眼睛却夹杂几分寒冷,望向了朱雀等人。
“我想你该给他们说一下,我们是什么关系。”
夫妻,是拜了天地堂堂正正的夫妻。
云傲天,是她男人,也只能是她男人,且永远是她的男人。
无论何人,无论何事,她都绝不因此放手。
凤九歌自诩,自己也算是一个坦荡人士。
虽然阴谋诡计也用,但是有些事情一旦下定决心,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既然老天让她此生遇到了云傲天,那么她就好好地来一场轰轰烈烈纯纯粹粹的恋爱。
这个男人,她上天入地,必力争到底。
云傲天大抵从未想过凤九歌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道炙热得不能再炙热的眼光,低头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眼里一贯的冰冷,微微一动,慢慢被那炙热消融。
“凤九歌,我云傲天此生唯一的妻。”
他抬起头,看向朱雀狴犴,那黑瞋瞋的眸中,一抹比子夜星辰更加明亮的光华闪烁,那缓缓开口的言语,带着不容反驳的决绝,带着从所未有过的深情。
凤九歌耳里听着云傲天近乎宣誓主权的话语,眼里看着云傲天那狂傲无边的身躯,陡然发现,她心里的某处,有一种感觉,妙不可言。
她伸手揪住云傲天的衣襟,手上动作毫不温柔地将比她高出一个头的他拉得离他近了些,鼻子对鼻子,眯着眼睛几乎算是威胁地开了口。
“云傲天,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从今往后,你若是敢喜欢上其他女人,我就阉了你,然后给你下春|药送到花魁娘子的床上,让你看得到却永远吃不着,哈哈哈。”
正得意间,猛然看见云傲天变了脸色,那冰冷的眼神似乎要杀人,紧抿的薄唇含着一丝薄怒。
凤九歌一惊,赶紧浮现出一抹讨好笑容,慌忙地改了口:“夫君,我知道你是典型的三好男人,脾气好功夫好对我好,我对你是绝对三百六十个放心,是一百二十个的三倍呢。你就当我刚才说的话是你的幻觉啊,幻觉……”
凤九歌此时的感觉,真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她怎么感觉她一世英明的女霸王,真的就要沦为小女人了?
那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夫君,我突然反悔了。”
“可以。”
“真的?”
“朱雀。”
“我觉得说到做到是传统美德,应该遵守。我凤九歌是五讲四美好青年,自然不会胡乱反悔的。刚才我说的话,还是你的幻觉,幻觉……呵呵。”
凤九歌抬眼看着仍旧对她虎视眈眈的朱雀,心虚地又是连连改口。
大女人能屈能伸,她忍。
可是……
她不可能一辈子这么忍下去。
朱雀他们在云傲天的面前就敢直接对她下手,以后肯定也不会对她轻易罢休。
她太弱了,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云傲天低头看着凤九歌,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伸手抚上她的头,缓缓地开口:“你是我云傲天的人,我定不会让任何人伤你半分。”
这样的笃定,不是狂傲,而是绝对的实力。
凤九歌毫不怀疑。
她抬起头看向云傲天,微笑起来的双眼像是弯弯的月牙,看起来那熠熠光华亮得惊人,比那万千繁星更耀眼。
“夫君,你且等着,我凤九歌定不会成为拖你后腿的人,而是要成为和你比肩的人。我所要的,不是你单方面的保护,而是和你站在同样的高度,并肩作战。”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所有的福祸一起携手走过,那才是她所期望的爱情。
如果从一开始到最后都是绝对的不平等,那是施舍,是同情,而绝不是爱情。
所以,让一切来得更猛烈一些吧,就算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的云傲天顶着,她就帮他擦擦汗好了。
云傲天看着凤九歌,只觉得月辉之下,那白瓷似的小脸美得惊人。他伸手穿过她如瀑的墨发,尔后猛地往前一按,低头就攫住了那柔软而香甜的双唇。
凤九歌心里憋屈。
凡事可一可二,可不能过三啊。呜呜,这云傲天,又欺负她……
然而那眼角眉梢却挂着一抹浅浅笑意,越来越深。
轻轻地咬住云傲天的吻,越发地缠绵。
“此生,仅此你一人。你,也只能属于我。”
唇齿间溢出的声音带着坚毅决绝,却在流泻出来的一瞬间,听不清楚是谁说的。
或许是云傲天,或许是凤九歌,或许是两人一起。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人,愿意把彼此放在心上,最重要的位置。
两道身影,纠缠一起。
那旁若无人的姿态,让在一旁冷眼看着的几人,齐齐地深了眼,一言不发,各怀心事。
一生唯一的妻,这是多么重的誓言。
那小女娃只短短几十年寿命,而皇……
是怎样的情深,才能让一个从来冷情的男人,在明知道两人永远不会有结果的情况下,还做出这样的决定?
朱雀将结界化开,紧咬着下唇,和白虎、玄武对视了一眼。
旁边,狴犴的双拳仍旧紧握着,似乎还在为刚才不能将凤九歌弄死而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