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眉头依旧紧蹙,牙齿再次打算咬住下唇的时候,他却硬是将食指挤了进去,因为疼痛,她也不顾,直到口中尝到了浓烈的甜腥,她才忽而清醒,呆呆看着他……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被她气得离开了吗?
顾凌爽错愕地松开口,看到他血肉模糊的食指,刹那间,突然无措起来。
而他仅是无所谓一般将流血的手指放在衣摆擦了擦,才又捧起她的脸,“还疼不疼,嗯?”
她下意识摇头,似乎只要一看到他,那种疼就会好很多,殊不知情花毒的来源正是如此。
古代的王朝里,有一位紫扇公主,精通医术,而为了让夜夜笙歌的驸马天天陪着自己,她便研制了这种毒药,若是心爱的男人不在她身边,她的身子便会立即香消玉损,直至最终化作一滩水,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后世慢慢流传,忽略了紫扇公主的一片痴心,只将这种药定为毒药,却遗忘了这药背后那段辛酸的故事,还有那个痴痴等待,倾尽其生的女子……
目光停在他依旧紧握的手心,顾凌爽拧眉,抬眸望进他幽深的眼里,“你一直都在屋外?”
他的视线有些逃避,将被褥盖到她身上,仅说了一句,“睡吧。”
他将她抱在怀里,那熟悉的温度,让她明知不能沉沦,却依旧无法自拔……
头靠在他肩上,顾凌爽伸手握住他的手,一一掰开,是一枚月白色的玉钗,她微微一愣,目光睇向他,“这一次,不会又是恰巧看到才买的吧?”
上次,他送她礼物,只说路过集市,觉得适合她就买下了,后来她拿着摔碎的残片让秋水偷偷去问,可放眼京城竟没有人能够为她修补,只因那玉价值连城,听说是世间难得的罕物呢,那他又费了多少心思,才弄到这一模一样的饰物呢?
心底涌着异样的情潮,顾凌爽从他手心里拿过玉钗,贴身放进怀里,又在床头摸索了片刻,将一枚玉塞回他手里,“你送我礼物,我也该回礼不是吗?”
拒这玉,是当初皇上赐予的,他可能不愿意接受,可她却珍惜得很,从小到大没有什么父母的关爱,她希望他能够珍惜,不管对方多无情,终究,流着一样的血液,形似的灵魂。
黑眸紧紧盯着那玉佩,那淡淡的刻字让他不自觉勾了唇角。
凌爽,上面是她的名,是不是说明她也想交心于他?
“爽儿。”他眯起眸,将她圈在怀里,似乎拥得越紧,他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不让她流失在他的世界外。
“本王不会让你有事,不管怎样,都别离开本王。”那近乎害怕的语气,让她皱了眉,虽然不清楚自己的情况,但这一切定是牵扯到了他的利益,还有那些所谓的权势。
他的身体在紧绷,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宇文城,怯怯伸出手,环住他,她的唇碰了碰他的侧脸,“宇文城,不是说好了吗?如果你厌了我,就放我走。”
“为什么一定要走?”他将她倏然压在身下,那嗓音仿佛是从喉咙间挤压出来的,他双目赤红,看着她,一字一语,“你爱本王,顾凌爽,你这辈子都别想走,别想懂吗?”
她神情有些错愕,是啊,爱他,所以真的要一辈子守着这样一个,给不了她唯一的男人么?
笑容有些苦涩,她拽着身下的被褥,好久才淡淡一笑,“我困了,睡觉好吗?”
语气轻柔,她在他身侧躺下,似乎真的累了,她不再多说一句话。
有些事,明知不会有结果,又何必多费唇舌去争执呢?她不想连和他在一起的时光,都被争吵充斥,总要留下一些快乐的记忆,留给后半生分享,才会不枉爱他一次。
夜色,低垂,他似乎看了她的背影很久,又似在想些什么,当她渐渐困得睡去,他才移近,将她瘦弱的身子圈在怀里,一遍一遍吻着她的发,呢喃,“顾凌爽,你真以为,本王还能放得开吗?”
*
清晨,青圭守在门外,当看到从主屋里出来的主子,立即迎了上去,“爷。”
“你也过来替他们求情?”宇文城冷笑,眸底一片凉意。
“属下不敢。”青圭如实答道,目光朝着屋内看了一眼,才又道,“只是爷,王妃娘娘的病情不能再拖下去了,若是问不出原因……”
不得不说,青圭很能够揣摩他的心思,眼眸微眯,宇文城最终还是朝着预定的方向离去,宣王府承凌楼。
那是近乎于地牢的残酷刑房,而玄璜和林宛如在那里关了一天一夜。
“说吧,真正的紫玉丹在哪?”当再次踏入这宛如炼狱的地方,宇文城扫了一眼早已体无完肤的两人,淡漠开口。
四周,一片安静。
林宛如垂下眸,双手被铁链吊在空中,身上的素色罗衫倒显得有些衣不蔽体,可终究,那人不会在乎……
逡巡一周,宇文城见两人都不说话,那一刻,他却只是勾起唇角,衣袖微扬,“青圭,你来动手。”
说完,宇文城早已走向屋外,宛如来时一般疏漠。
青圭拧眉,想要开口之际,却听身后那道幽幽的女声传来,依然轻柔如初,温婉如水。
“为了她,你连跟了你二十年的玄璜也要舍弃吗?”
那一声,让宇文城止住步子,垂在身侧的手却是狠狠一紧。
“忘了吗?爷,她以前伤害过您的那些事,您都忘了吗?她的父亲为了威胁您和她成亲,对您使了毒,而她为了替父报仇,甚至半夜潜入暮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