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住被子的一角,她像个做坏事的孩子,越想越无法自拔,当视线扫过自己纤细的十指时,她的脑海里,竟忽然蹿出昨晚那些零星的记忆,他握着她的手,带向他身体最烫的地方……
甚至,还释/放了出来。
顾凌爽,你敢不敢再色一点!
双手捂着颊,她裹着被子,在床上打起滚来,想要驱逐那些记忆,却又被那放肆的画面,残害得更深,直到,门边响起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快要无法收拾的思路。
“谁?”下意识坐直身子,顾凌爽用被子将自己包得很紧,只是呼吸还有些不顺。
门,被轻轻推开,看到的却是一张清秀的脸。
“醒了吗?”安恬温柔问道,关了身后的房门,才移步到床前,微微一笑,“看来我来晚了些。”
明明比她还小,顾凌爽却在这女孩身上看到了一种贤妻良母的感觉,比她成熟多了。
颔首一笑,顾凌爽拽了拽被子,“谢谢安姑娘。”
安恬笑着摇头,将手里的罗裙展开,“我帮你吧。”
“不,不用了,谢谢安姑娘,我可以自己来。”
被不太熟悉的人看身子,哪怕是女子,她也挺难堪的,顾凌爽接过那衣裳,直到那安恬姑娘转身,才开始穿戴。
安恬也能理解,即使背对着顾凌爽,也笑着给她解释,“宇文哥今天一大早和村子里的几个汉子出海捕鱼去了,让我过来照顾你,而且呀,晚上村里还有宴会,特别为宇文哥举办的。”
顾凌爽听着一愣,衣襟还未系紧,她的心思却全在安恬的话里,“你说他出海了吗?”
“嗯。”安恬转身,笑着点头,视线里尽是浓浓的情愫,“宇文哥很厉害,明明是初学者,可捕鱼的技术竟比那老师傅还精准。”
这么说,在她之前昏迷的时间里,他已经捕过几次鱼了吗?那,是为谁捕的呢?
顾凌爽垂下眸,只是点头,“他没事就好。”
“当然不会有事,宇文哥那么厉害,之前我在海滩看到你们的时候,就是他把你背着,胸前大大小小的伤口,一定是被那水下的刺荆棘扎的,你就幸运了,一点伤都没有。”安恬向来直言直语,想起宇文城因为这女孩所受的苦,她的语气就不自觉冲了些,想为那人鸣不平。
而这些话,也点名了顾凌爽心间的疑问,果然,他胸前的那些伤,真的是因她而起,她昨天还在纳闷,怎么刀剑的伤口会那么密,那么细。
臭男人,又乱逞英雄了。
眉心微蹙,顾凌爽低着头,脑中因为那人所做的事一片乱,而此时,安恬却注意到了她的脖颈,还有胸前竟然……
“你……”
“啊?”顾凌爽疑惑地抬眸,见安恬盯着自己的胸口,也顺着一起看去,只见敞露的胸前一大片青紫痕迹,足以证明昨晚那个人的蛮横。
脸色一红,顾凌爽立即背过身去,拉拢衣襟,将胸前遮得严严实实,心里刚刚溢出的一点点感动全部毁灭,甚至开始诅咒那男人。
到哪里不好,非得在这么显眼的地方留痕迹,存心要她出不了门是不是!
即使安恬还未出阁,也大致上明白那些痕迹的由来,眼底闪过一抹落寞,随即消逝在眼角,她微微一笑,“我做了点饭菜,一起过去吃吧,再过不久,估计宇文哥他们就回来了。”
“谢谢你,安姑娘。”
“不用客气,喔,对了,这个你戴上,不然被别人看见了不好。”安恬递上一条丝巾,有些花哨,若不是事出有因,顾凌爽都快以为这丫头是在整她了,不过比起吻痕被人看见,她情愿戴这玩意儿。
一前一后,两人走出庭院,不远处,是一面大海,光彩明艳,折射出晨曦的灿烂。
生在现代,虽说机会很多,但由于工作性质,她白天基本上不是呆在工作室,就是睡大觉,这么大了,还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朝阳,日出东山,给人一种新生的感觉。
嘴角不自觉弯了起来,顾凌爽看到安恬疑惑的表情,轻轻一笑,“住在这里,很幸福。”
安恬没说话,心里却是不屑的,人人往往只看到事物美的一面,又有谁知道当海啸袭来,他们用生命奔跑的情形?谁知道当渔船出事,等在岸上的亲属那种无力感?谁知道,一辈子困在这里,怎么走都出不去的挫败感?
顾凌爽还未回神,就见安恬直接往前走,似乎是她说了什么惹安恬生气了吗?
小跑步追上,顾凌爽索性就不说话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得罪人不是件明智的举动。
最终,两人停在了一处稍显宏伟的宅门前,看这架势,估计眼前这安恬也算个效千金,只是这样一个女子,怎么会屈就到唤她用膳?
到底,还是跟宇文城那货分不开吧?
想起那朵烂桃花,顾凌爽不禁皱眉,进了主屋后,安恬吩咐了几句,随即就有满满一桌饭菜摆上,看着就流口水。
而住屋里,走出一名老人,脸上挂着慈祥的笑意,“宇文夫人请坐。”
顾凌爽有些受不起,笑着回了礼,“您客气了,是凌爽该谢谢您和安姑娘,这几天凌爽和夫君打扰到您了。”
“宇文夫人哪里话,这几天宇文公子帮了村子很多,该言谢的是老夫。”
这一来一去,顾凌爽还真有点无力感,面上却只能挂着有些僵硬的笑容,幸好,安恬适时出声,拉住了那老人,“爷爷,您就别再谢来谢去了,不然饭菜就得凉了。”
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