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的水眸呆滞地凝望着他,眼底翻涌着晶莹的泪光,嘴角扬起清浅的笑容,瞬间就将她清婉秀丽的脸庞点亮。

“你……”纵使心底翻涌着千言万语,可是到了嘴边,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深情一眼,抵过万语千言。

“寒,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沈梦妮喋喋不休讲个不停。

南宫寒倨傲地扫了她一眼,“大半夜的,你躺在地上干什么?”

“我脚扭伤了!”沈梦妮泪眼汪汪地凝视着他。

“女人真是麻烦!”南宫寒低啜了一句,径直走向她,蹲下身,将她拦腰抱起,剑眉一拧,“你怎么变得这么重,跟头猪一样!”

沈梦妮受宠若惊,没有想到南宫寒会抱她,一脸惊愕。

为什么他只看到倒地的沈梦妮,而看不见双腿被烫得通红的湘以沫呢?

湘以沫倏地站了起来,脸上的浅笑如雾气一般渐渐散去,看不到一丝痕迹,心口仿佛被砸了一下,痛得她全身僵硬。她疾步快走,拽住了他的手臂,小心翼翼地低唤一声,“南宫寒……”

他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狂狷的冷眸淡淡的从湘以沫的脸上扫过,“你是谁啊!”目光落在她的手上,眼底泛出一丝厌恶之色,“把手放开!”

湘以沫全身一震,晶亮的水眸瞠大,质问他,“你怎么回事?我难道做错了什么吗?你为什么要对我如此冷漠?”

“哪来的女人,谁认识你啊!拿开你的脏手!”南宫寒眼底透着狂妄的傲气,好像被骄纵惯养的孩子,一副盛气凌人,鄙夷地睇视着湘以沫。

字字句句如刀子刺戳着湘以沫的心,一刀一刀,比凌迟还要疼。

一夜夜的陪伴,一声声的低喃,就换来他的冷漠和憎恨?

“寒让你拿开你的脏手,听到了没有!”沈梦妮依偎在南宫寒的怀中,抬起下巴,得瑟地睨了湘以沫一眼,挥开她的手。

湘以沫好像掉入了千年冰潭,寒意从四肢渐渐游走到四肢五骸,全身僵硬如冰,望着南宫寒离去的背影。泪水一下子翻涌而出,滴答滴答砸落下来,泫然有声。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简直比陌生人还要冷淡漠然,她有哪里做得不对,哪里做得不好吗?

这些天,她一个弱智女流,抗下了多少重担,承受了多少压力。她多么希望南宫寒可以快点醒来,替她分担,为她挡风遮雨。终于盼到他醒过来了,可是……等来的却是冷眼讽语,转身拥抱其他的女人。

小腹突然猛地抽痛了一下,“呃。。。”湘以沫发出一声低吟,眉头锁紧,双腿一软,跌坐在地。大腿上泛起大片的殷红,密密麻麻一层小水泡泛着圆润的光泽。可是,烫伤的疼痛,远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宝宝,妈咪不哭,不哭了……”湘以沫轻轻抚摸着微隆的腹部,不停地低喃着,可是,她嘴上这么说,泪水依旧如磅礴大雨,下也不停,止都止不住。

“夫人,你怎么了!”何管家站在门口,端着热气腾腾的夜宵,看见瘫坐在地上的湘以沫,吓了一跳。

湘以沫低下头,快速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珠,“何叔,我没事!”她咬牙强忍着泪水,晃悠地站了起来。

“夫人,你的脚怎么被烫成这样!”何管家一惊一乍大喊道。

“我没事!”湘以沫依旧用这三个字敷衍地回答他,扶着墙壁缓慢地走出去,每一步,如走钉板,腿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

“夫人,我马上让滕越过来一趟!”

“我没事!”木然的语气透着无限的悲伤。

哀,莫大于心死。

此刻,她的心已经被碾落成泥,化为灰烬。

天色骤亮,东方泛白。

墨蓝色的天空一片幽寂,泛着忧伤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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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以沫已经一宿没睡,但是她仍无法阖眼,眼睛里泛滥着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泻千里,根本停不下来。

她蜷缩在角落,双腿抱紧自己,纤瘦的身体忍不住微微发颤,如此瘦弱、如此无助、如此悲伤……

卷长的黑发随意地披在肩头,眼神失焦空洞,仍由泪水肆意而流,如一尊失去了灵魂的瓷娃娃,一动不动。

“叩!叩!”清脆的敲门声响起,在阒静的空气中显得尤为刺耳。

“小沫沫,是我!”

没有听到任何的回应声,滕越紧张不已,大声喊叫,“小沫沫,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随即侧身,用肩膀撞门。

“砰——砰——”

门依旧岿然不动。

滕越抱怨一句,“老何,你选的门,质量是不是太好了!门没有撞开,我的骨头肯定先粉碎了!”

“唉!智商才是硬伤!”何管家白了他一眼,默默地按下门把,推开房门。

滕越嘴角抽了抽,尴尬一笑,“我又不是管家,我怎么会知道门没有上锁!”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房里一片漆黑,何管家按下开关,骤亮的光芒散逸到了每一个角落。

“小沫沫,我刚刚去给南宫寒做了检查!”滕越顿了一下,语气沉敛凝重,“他选择性失忆了!”

湘以沫蓦地抬起头,婉丽的脸庞上爬满了泪痕,“你的意思是他不记得我了吗?”

“他脑海中的血块还没有散去,压迫到记忆区的海马体。他是忘记了你,更确切的说,他将这四年来的记忆都忘记了,停留在他父亲去世之前。”腾宇急忙安慰她,“但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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