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拔剑相向的众黑衣剑客们看了看立于屋内的绯衣少妇,又看了一眼坐于床上的黑衣公子,像是终于寻到了目标,立马齐齐跪下,口中道:“属下等护驾来迟,还请主上赎罪!”
“都起来吧!”床上的黑衣公子挥手道,脸上神色随之变得威严起来。薛素湮猜得果然没错,他的身份的确不简单。
“你们打探得如何,可曾探到他们二人的消息?”似乎浑不在意此刻仍站在屋内的绯衣少妇,黑衣公子冷冷问道。
“禀告主上,我等一路打探尾随,眼见薛素湮和慕容瑾一起进入了京师。可是,寻到林府大宅附近便断了线索。况且,林府如今有晋王的重兵把守,只怕,”站在床边的一个黑衣属下躬身奏道,说到最后,似乎是不太确定,又似乎欲言不止,戒备的目光扫视了屋内的绯衣少妇一眼,停顿下来。
难道.难道说,她和慕容瑾其实一直被人在背后跟随,其实他们的行踪早就被人了如指掌?绯衣少妇看着那黑衣剑客眼中射来的质疑戒备的目光,似乎被他眼中的冷意所惊吓住,竟然有些紧张,不自觉整个身子向后倾斜起来。
看样子他们主仆之间似乎有机密要谈,冲着床上的黑衣公子会意的点点头,看了一眼那些黑衣属丛们手中清一色拿着的刀剑,绯衣少妇自觉的带上房门,走出茅屋。
“晋王若是早得到了传国玉玺,只怕以他的性子,此刻早就先发制人,登基称帝了吧!”待绯衣少妇的身影从门外散去,屋内,黑衣公子才冷笑道,眼中一抹得意的笑容闪过。
“晋王那边毋需担忧,但眼下, 我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要你们兄弟二人去办!”黑衣公子看着床前并排而立的兄弟二人,命令道。
“但请主上吩咐,属下等万死不辞!”兄弟二人听到这话,立马躬身领命。
“暗中盯紧她,一有消息,随时回报!”黑衣公子的目光看向门外,冷冷道。绯衣少妇早已离去,但那兄弟二人看了一眼主上的目光,立马领命,道:“是!”
刚刚,他是有意当着她的面说出那些话的。虽然之前说到神医薛素湮时,她的神色镇定如常。但是刚刚,不过是一瞥,她眼中的震惊甚至是恐慌之色,他还是瞧见了。在没有探清她的底细之前,他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见黑衣公子的伤已经愈全,况且他身边也已有护驾之人,收拾好行装的绯衣少妇主动请辞。于是,同样准备动身的黑衣公子一行和她一同离开了荒村。再次走到分叉的路口,眼看前方,药王谷的入口已近在眼前,绯衣少妇笑着回头看向身侧同行的黑衣公子:
“妾身就在此和公子暂别吧,后会有期!”
“夫人的救命之恩,在下铭感于心,后会有期!”即将上马的黑衣公子也不多问她此行的去向,笑着作揖回了一礼。
自始自终,彼此之间都保持着客气的寒暄。黑衣公子一行人也都不曾透露过半点有关自己的身份信息,行踪举止也甚是神秘至极。彼此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薛素湮目送着黑衣公子一行跨上马背,绝尘而去。她这才拉过马儿,继续前行。
然而,牵着马儿行了几步,眼看就要到草堂门口了,目光却被眼前的一个紫衣身影吸引了,整个人当即僵在原地。
“大家排好队,一个个来,不要急,都有的!”幽云草堂门口,一排茅草屋前,一个紫衣公子正笑着冲面前排满长队的山民们挥手示意道。边说着,边继续舀起手中的大勺,从面前的大锅里舀出满满一大碗草药递给队列前的一个老妪。
与此同时,茅屋内,还有一个孝吃力的提着一大桶热气腾腾的草药一摇一晃的走了出来。远远瞧着,那孩子的身子甚是瘦弱,提起那一大桶药水的样子也很是吃力。眼看他咬紧牙关,将那沉重的木桶用力的提到了门槛外,忽而,身子一个站立不稳,向着正前方倾倒下去。
远处,一人一马,立在草堂外,正出神的看着男孩一举一动的绯衣少妇心中不由得也跟着一紧,下意识的加快脚步奔至草堂门口。幸好,就在同时,那孩子终于还是一手扶着左侧的木门,摇椅晃的再次站直了身子,那桶里,险些撒出的草药也总算是保住了。
薛素湮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松下来。正出神间,忽而,那紫衣公子抬起头来,看到草堂外神色甚是迷茫的绯衣少妇,脸上依旧是彬彬有礼的和煦笑靥,温文有礼道:“夫人可也是来求医问药的?”
恍若从梦中惊醒,绯衣少妇的目光再次落回到紫衣公子那一如既往,如沐春风般的笑颜上,眼中神色却变得更加的迷茫,甚至是伤感。
云大哥,你一直在这等湮儿回来吗?
我以为,我以为此生,我都再也见不到你了!
呆呆的看着紫衣公子如三月桃花般绝美温暖的笑容,凝视着那曾在睡梦中出现过无数字的熟悉眼眸,绯衣少妇眼中竟不自觉的流下泪来,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夫人,你也是来寻薛神医的吧,可惜啊,她如今已经离开草堂了!”身侧,一个刚刚喝过草药,现下面色已经红润许多的老婆婆见面前的少妇仍是一脸神伤的摸样,叹息道。
薛素湮这才回过神来,只好冲着她笑着点头示意。
“夫人也不必过于失望,虽说薛神医如今不在了,这位靖云公子也是一个大好人呢,或许,夫人的病啊,他也能有办法医治呢!”
“是啊,这位靖云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