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慕容瑾看着她的怒容,嚅喏着说不出话来,脸色居然也跟着涨红起来。
看到他那心虚的样子,薛素湮更是火冒三丈,才刚要发怒,忽而动了一下身子,怎么觉得左肩上好像缠着什么东西,很艰难的才抬起胳膊。她这才意识到,她里面的贴身内衣根本就没穿上去,完全就只是搭在肩上,一双杏目顿时再次瞪向慕容瑾。
“我,我昨天晚上是闭着眼睛给你换衣服的,再说,再说大晚上,黑灯瞎火的,我哪看得清楚啊!”慕容瑾见她的怒目再次瞪向自己,更加的心虚起来,低下头,似乎不想让她看到他那已经红了半边的脸。
“出去,你,你现在就给我出去!”薛素湮再也忍不住大声怒道。他,他还有理了?可关键是,现在她身上被慕容瑾不知怎么的,套上了一身不伦不类的衣服。若非是坐在床上,如果她这会子站起身来,准会摔跤,更比说下床打他一顿出气了。
听到这声怒吼,慕容瑾却仿佛得到了某种大赦一般,头也不回的就关上房门溜了出去。
用了半天的时间,总算将身上的衣服重新穿好,顺便还就着这房间里的铜镜和梳妆台好好的整理了下这几天来凌乱的头饰和发髻,薛素湮这才起身打量起自己目前的所在。
面前的铜镜,梳妆台;对面墙上的唐诗字画,还有此刻她伸手打开的衣柜中,满是上好的绫罗绸缎的女子衣着,式样繁复,且颜色多样。不用说,这肯定是一个少女的闺房。可是,这个房间又会是谁的呢?
按理说,如果她穿越过去时的样子就是当年的淋漓,那么她那个时候最多也才8岁啊。一个八岁的女孩,衣柜里怎么会有大人的衣着,而且铜镜前还有这些脂粉眉粉,更何况面前的书桌旁还摆放着一台上好的古琴?
这个房间的主人到底是谁?如果是林夫人,那应该也不会有这些少女的衣着,而且这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少女的闺房。林夫人既已嫁到了林府,自然不会再有闺房。可是这个房间看着华贵无比,无论是墙上的字画,还是这屋内的一桌一椅做工都是十分的考究精细,似乎这房间的主人又不仅仅是一位闺阁秀那般的简单,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
薛素湮仔细的打量着房间的每一个细小的角落,又仔细的看了看墙上似乎是某人亲手提写的字画,脑中灵光一闪,那字迹似乎在哪见过,可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来回在房内踱着步子,她只觉得有些头晕目眩。脑海中,某一刻的记忆似乎就要喷涌而出,却怎么也理不清头绪,不由得一手倚着额头颓然的坐在了桌边。
再次站起时,只觉得肚子一阵咕咕叫。推开房门,看着屋外射来的刺眼的强光,她这才意识到已近正午了,她从睡醒至今都还不曾吃过一点东西。而且,那个该死的慕容瑾居然也不知去向了。
推开门,一阵四处乱碰之后,再次摸到了昨日他俩藏身的厨房,伴随着一阵强烈的饥饿感袭来,她快走几步上前揭开了灶台上的锅盖。
出乎意料的,那锅里居然放着热好的饭菜。她再也顾不上许多,从那大水缸中舀出一瓢水,又清洗了下那放在桌上似乎早被慕容瑾准备好的干净碗筷,刚要端起饭菜,狼吞虎咽起来,就看到碗筷下正押着一张写好的字条:“薛丫头,要是饿了,记得自己吃饭啊x里还热着你喜欢吃的叫花鸡呢!”
可是,慕容瑾那家伙这会子又跑到哪里去了呢?
吃过饭,薛素湮又在整个大宅子里来来回回转了一大圈,终于在推开书房门的那刻,看到了案台前熟悉的白衣少年的身影。
明知道她薛素湮是个路痴,他还让她找了这么半天的路。才刚要生气的上前冲他抱怨一顿,可是,看着此刻,正专心的看着手中的一叠信笺的慕容瑾。对面男子眼中,那仿佛她从来都不曾见过的,深切的伤痛眼神,让她顿时愣在了门边。
许久,她才悄然走进书房,看着此刻仍拿着信纸,仿佛还沉浸在某种悲痛中无法自拔的慕容瑾,她竟一时语塞,不知从何说起。
站立半晌,才要开口,就见慕容瑾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纸卷,仍是眉头紧锁的他,似乎终于注意到了屋内还站立着另外一人,愣了半天,才勉强挤出一丝笑颜,有些尴尬的道:“薛丫头,你怎么来了?”
“是啊,人家都进来了大半天了,可惜,直接被某人当空气给忽略了!”薛素湮见慕容瑾面上似乎有为难之色,便佯装生气的嘟嘴道。
“是吗?那,你肚子饿不饿啊,该不会是到现在了,有人都还一整天没吃东西吧?”慕容瑾见她生气嘟嘴的样子,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皱紧的眉头也不自觉的松开了,明明是关心的语气,可脸上却仍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哼,你以为就只有你能找到吃的啊,我,我早吃了!”薛素湮心虚的狡辩道,脸色却已不自觉的红了,若不是刚刚饱餐了一顿慕容瑾放在厨房热好的饭菜,她这会子肯定早就肚子咕咕叫了。
见她脸红心虚起来,慕容瑾脸上的笑意更浓。眼前,这换上了一身上好绸缎衣着的黄衫女子,稍稍打扮一番,还真有几分林家秀的贵气呢。尤其是她现在这副犟嘴强辩的摸样,活脱脱就是一个刁蛮任性的大秀。慕容瑾心想着,面上还故意摆出了一个无奈的笑脸。
见慕容瑾又是这般不怀好意的眼神打量起自己,薛素湮顿时再次浑身起了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