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剑阁,空寂无人的大殿内,一个黑衣剑客推门而入,跪地奏道:“禀告阁主,属下等用尽酷刑,但南宫羽还是一言不发。. ”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珠帘内,一男子冷冷的声音传来,淡淡的语气里透露着某种威严。
片刻后,殿门再次徐徐的关上了。珠帘内,紫衣男子的嘴角却泛起了一丝好奇,甚至是赞赏的笑容。映照在窗外射入的白色光线里,那深邃的双眸中,一袭白衣的女子身影仿佛近在眼前。
我一定能再见到你的!
地牢内,发霉的枯草地上,一袭白衣的男子席地而坐。原本纤尘不染的白色衣衫已被殷红的鲜血染红一片,顺着浸湿地上草席的血迹望去,只见那白衣少年原本清秀俊美的脸庞上,因多了数道鲜红的鞭伤,反而更显得冷峻甚至是坚毅。
让人意外的是,如今这个伤痕累累的身体的主人似乎对于自己周身的伤痛毫不在意,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中,刚从衣袖中取出的一个栩栩如生的少女人偶发呆。
忽而,地牢的门被打开,一个带着面具的紫衣人影悄然出现在地牢的铁栏杆外,只见他挥手示意周围的狱卒退下,悄然走入了那白衣少年所在的牢房内。然而,似乎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有人闯入,或者,是他根本就无视来人,南宫羽仍在专注的摆弄着手中的人偶。
只见他轻轻的扣动人偶后背的机关,手中原本束手而立的少女忽而小嘴一撅,朝他开心的笑了起来。看到手中,少女脸上那般甜美的笑容,不自觉的,南宫羽的嘴角也浮现一抹幸福的微笑。
从没有受到过旁人如此的冷待,紫衣阁主的剑眉才刚皱起,却在看清那木偶少女的长相后,脸色蓦地变了。一道紫色的衣袖在面前闪过,南宫羽还没有回过神来,手中的人偶便已经被面前带着面具的紫衣男子夺去。
南宫羽的脸色在瞬间变得铁青,手中攥紧的数枚银针几乎就要发射出来。然而,当他抬起的愤怒双眸对上面前站着的紫衣男子面上,同样满是寒意的威严的怒目时,他的神色终于缓缓平静了下来,似乎已经明了面前站立之人的身份。
许久,才淡淡道:“阁主亲自前来,若是为了薛神医的去向的话,只怕是徒劳了。”
然而,面前的紫衣男子只是盯着手中的少女人偶看了许久,眼中似乎满含深情。片刻后,才变了脸色,威严的目光再次打量他的全身,冷笑道:“难怪,连誉满江湖的南宫公子也肯为了她不惜一死啊!说这话时,那紫衣阁主的目光似乎在透过面前的南宫羽看向别处,语气似是苦笑,眼中也似乎还有嘲讽之色。
“这么说,南宫公子宁愿一死,也绝不肯泄露薛神医的行踪了!”再次收回看向人偶的目光,将人偶小心的藏于衣袖中,紫衣阁主的语气却转瞬冰冷,一种肃杀之气瞬间在牢房内弥漫开来。
“阁主若想杀我,轻而易举;可若是想得到薛神医的行踪,却是妄想!”迎着那充满杀气的目光,南宫羽没有丝毫的畏惧,从容道。
“哈哈哈哈,杀你?你还不配我亲自动手!”没想到,听到这话,那紫衣阁主反倒仰天大笑起来,看着他,冷冷继续道:“你想求死,没那么容易!”
说完,拿着人偶,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地牢。
弥漫着淡淡药香的书房内,一位紫衣公子倚窗而立,似乎窗口吹来的冷风实在太过强烈了,他再也止不住的咳嗽起来,却仍是没有收回看向远方的目光。
湮儿,如今的你,又在哪里?
同样在心里默念着这句的,还有此刻仍囚于地牢内的南宫羽。
郊外,一个僻静的农舍里,慕容瑾静静的坐在床头,笑看着屋内正忙碌不停的给他煎药的白衣女子的背影。
“好了,快把这些草药趁热喝下。你后背的剑伤敷了这几日的草药,也应该好了。现下,你只要再多休息几日,应该就可以下床了。”薛素湮将手中的药碗递到慕容瑾的手中,温柔笑道。
谁知,慕容瑾接过她递过来的药碗,根本没有喝的动作,只是骨碌碌转动着他那两只黑漆漆的眼珠,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看得她浑身不舒服,都要起鸡皮疙瘩了。薛素湮杏目圆瞪,才要发怒,慕容瑾却终于移开了目光,意味深长的笑道:“薛丫头,你总算恢复正常了,要不然,我还真不习惯呢!”
“怎么,照你这意思,我之前是不正常了?”薛素湮再也忍无可忍,双手叉腰,站在床前,怒气冲冲的瞪着床上笑得一脸得意的少年,气得牙痒痒。
要不是看他慕容瑾如今受伤在床,全当他是个病人,不得不给他好脸色瞧。她差点按捺不住,要狠狠的揍他一顿。怎么,对他好,他还不习惯了,是吧?
“唉,这狐狸总算是露出尾巴了!薛丫头,我,我可还是你的病人啊!”见她怒气冲冲的样子,慕容瑾眼中的笑意愈甚,却偏偏还摆出一脸痛苦的表情,边说着,还边声情并茂的,一手捂住胸口表演道:“啊,疼,薛丫头.,我好难受.”
“慕容瑾,你够了!你这套骗孝子的把戏,从第一天见面的时候,就早被我识破了,你省省吧!”看到慕容瑾又做出那痛苦万分的惨状,薛素湮却是皱起了眉头,头也不回的就掉头而去,她还要赶着去厨房给他慕容少爷准备晚餐呢!
自从他俩一路为躲避追杀,买下这座僻静的农家宅院。她每日除了给慕容瑾疗伤以外,也顺带着多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