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想我已经和青儿在去往京师的路上了,对不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也原谅我终是放不下云大哥,你说的沒错,若是不能去见他最后一面,我此生都不会安心的。
慕容瑾,还记得吗?你曾经说过的,这辈子你都不会怀疑你的薛丫头的,如今,你还愿意继续相信我吗?我希望,当有一天,我再次回到湖边小筑的时候,茅屋门前,那一袭紫色的衣袂还在,院前,也早开满了我最喜欢的紫色薰衣草,慕容瑾,等我回來好吗?”
湖边,一座低矮的三间茅屋门前,一位身着白衣的少年正埋头将手中的紫色花苗小心翼翼的插入院前刚刚刨好的土堆中,看着眼前,早已渐渐长满庭院的紫色花束不时在风中摇曳四散,少年用衣袖擦了一把额头细密的汗珠,露出了一脸满足的笑容。
薛丫头,如今薰衣草已经开花了,你何时才会归來。
青宁宫内,薛素湮接过宫女手中递过的冰袋,小心翼翼的按在了青儿的右脸颊上,看着她此刻才消去了些浮肿,仍印着掌印的脸,一脸的心疼。
“薛姑娘,你不要难过,我已经不疼了,青儿自己來就好!”青儿眼见薛素湮一脸的难过之色,反倒转过身來笑着安慰她道,一边说着,一边接过薛素湮手中的冰袋,自己按在了脸上。
“青儿,到底是我连累了你!”薛素湮看着她摇头叹息道,想來,她若在这宫中多呆上一天,只怕姚玥心对她的怨恨只会是有增无减,那样一來,反倒害了青儿,算算日子,自从上次和慕容瑾分别,如今已经快一个多月了,她也是时候该离去了。
青儿见她仍是一脸愧疚心疼,正要笑着上前拉过她的手,却听得门口太监高声的叫喊:“皇上驾到!”
“臣妾参见皇上!”青儿连忙起身,躬身下拜,心中自是欢喜不已,身后,薛素湮也跟随着众宫女们一同躬身跪下。
“平身!”刘靖云赶忙上前一步,一把扶起面前的青儿,看了一眼她身后,刚刚跟着站起的白衣少女,这才转过脸來,拉过青儿的手,将她仍送回桌边坐好,温柔笑道:“你脸上的伤还沒好,这几日也就好好的养着吧{了朕,也不用再行礼问安了!”
听得刘靖云这番体贴的话语,青儿却是摇了摇头,一脸感激道:“青儿从小身份卑微,如今又蒙皇上垂怜宠爱,薛姑娘对我更是情同姐妹,青儿此生能伴皇上左右,已是三生有幸,更不敢再多有僭越!”
“青儿,不,如今我该唤你一声贵妃娘娘了!”薛素湮见青儿如今仍是如此的卑微,凡事忍让,不得不上前拉过她的手摇头劝道。
且不说姚玥心如今因为她的缘故,对她已是恨之入骨,早在二十一世纪看遍宫斗剧无数的她,又岂会不知后宫妃嫔之间,是如何的勾心斗角,步步惊心,若是她如今还是这般的处处忍让下去,这往后可如何在这宫中度日啊!
“薛姑娘,你千万不要如此唤我,不然,你让青儿情何以堪!”不想,她才开口叫了句“娘娘”,青儿就再度惶恐不安的站起身來,她只得再次拉着她重新坐回到桌前,笑看了一眼面前的刘靖云,转过脸來,看着青儿一脸认真道:“青儿,你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处处忍让下去了,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称呼自己了,如今你既已身为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凡事就得以贵妇之尊行事,从今以后,不但要改口自称‘本宫’,还有啊!再不能像今日这样妄自菲薄了,若是宫女太监们有谁对你不好,也决不可再一味委曲求全了,知道吗?”
“是啊!湮儿说得对,从今以后,朕再不许有贵妇娘娘受到半点伤害,你们都听清楚了吗?”刘靖云听出薛素湮话中的担忧,脸色一冷,冲着青宁宫的一众宫女太监们发话道。
“喏!”闻得君王一声令下,侍奉在侧的一众宫人早已纷纷跪下。
“还有,若非朕的允许,不行姚皇后随意來青宁宫撒泼闹事,若是贵妃娘娘日后再受到任何的伤害,朕先拿你们是问!”提起姚玥心,刘靖云的语气更是冰冷,看着殿中众人,一脸威严之色。
“臣妾谢皇上关怀!”对面,姚玥心看着刘靖云此刻仿若再现,一如当初阁主的冰冷威严之色,早已是热泪盈眶,只因为,如今他的发号施令,全是为了保护自己,想到这里,她再次破涕而笑,小心的拭掉了眼中的泪水。
看着此刻刘靖云早已再次身侧的薛素湮,眼中神色温柔坚定,彼此相视而笑,似在安慰她的忧心,又似在感激她为青儿所做的这一切,青儿如何不明白,定了定神,才再次笑着开口道:“本宫今日身体还有稍许不适,想要回房休息片刻,只怕不能再陪伴皇上左右了,还望皇上和薛姑娘见谅!”
听得青儿此语,薛素湮心知她是好意,刚要再说些什么?刘靖云早已挽起了她的手,冲着青儿感激的一笑,拉着她走出了青宁宫。
“这次,青儿虽是只受了点皮肉之伤,但想到她生性善良,姚玥心又对我积怨颇深,只怕,想到将來,她在宫中或许还要再受她折磨,到底还是我连累了她!”两人一路缓缓行走在一条铺满鹅卵石的小径上,薛素湮不安的停下脚步,看着面前的刘靖云道。
“你若是不放心,不妨就留在宫中,同青儿作伴好了!”纵是心知自己的这个期望也许会落空,刘靖云还是不自觉的玩笑着说出了口,他心知,她过不惯这宫中羁绊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