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呀。那里有条河。叫姑复。河上有花船。他就在里面。平时轻易不见人。跟你一样。”青鸢笑嘻嘻的啃着鸡腿。
苏游之扬了扬眉。满眼狐疑。青鸢以为他不相信。又很慎重的重复道:“他叫苏游之。是我们北疆远近驰名的琴师。很多姑娘都喜欢他纳。也包括我啦。不过那时候我才十三岁。他已经是个成年男子了。那时候我跟娘说。过两年要是提亲嫁人。就把我嫁给他好了。”
青鸢咯咯咯咯的娇笑着。晃悠着半截鸡腿说:“炎城里的人沒见识。见到你就迈不动腿了。要是见到他不是要疯了。他可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
苏游之心下哑然。十三岁。距离现在已经是五年之前了。那时自己也不过十八岁的年纪。按理來说容貌也无太大差距。如今人在眼前。她竟然认不出來。想着。心里顿时黯然了。
“哎呀你不要不高兴嘛。其实你也很漂亮啊。我要是跟你一样……”青鸢眉飞色舞着。却忽然停顿了下來。似乎想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心事重重的啃了几口鸡腿。沒声了。
“怎么不说话了。”忽然的停顿让苏游之很不舒坦。催促着问了一句。
青鸢落寞的笑了笑:“沒什么。吃饱啦。我去洗洗手。回來教我弹琴。”她嗖的蹦下椅子。蹬蹬蹬蹬一路跑到门口。刷的打开门。整个过程伶俐爽快。门开之后。外边杂乱的靡靡之音倾泄而入。原本活泼的青鸢顿时转化成妖娆妩媚的样子。在苏游之淡然的目光下扭搭着出去了。
叶落。而知秋。这话用在北疆的北海城却一点都不恰当了。这个地方终年积雪。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脚下踩的。也是堆积了多少冰雪之后的地面。离土地那种东西尚可遥远。
北海城的建筑气势恢弘。民风独特。为了御寒。街面上的男男女女都穿着厚重的绒衣。色彩绚丽。花纹惊艳。就跟……叶未央铺过的地毯似的。
北海城里的房子封闭非常好。里外根本就是两个世界。偌大的窗户垂地而立。全是稀有的玻璃。不过那种玻璃说起來也不是真正的玻璃。反而是一种透明度比较高的石头。经过人工打磨加工。变的透亮结实。跟现在的落地窗大同小异。
外边的雪花纷纷扬扬。锦绣夹着几块炭火丢进盆里。甩着手随地而坐。北海城中的人都比较喜欢室内的地面。铺着厚厚的地毯。烤的暖烘烘的。睡觉的时候多铺层软毯就是了。他们最多的就是各种软软的抱枕。绸缎的面料。软嫩的棉芯。无一不是上品之作。
叶未央醒來时。已经是在北海城呆过的半个月左右的光阴。映入眼前的第一个人。就是为了照顾她而熬瘦了的锦纱。锦纱清瘦的脸上。随着她渐渐张开的眼睛惊喜着。
叶未央一扭头。恍惚的看着这栋陌生而华丽的充满异域风情的房子。自然也关注到了那扇大的沒常理的窗户。外边大雪纷纷。洁白一片。
“我睡了多久。现在是冬天了吗。”她时间混乱感随即而入。比清醒的理智更早的侵占了她的大脑。已经是冬天了。她有些诧异自己这一病的缠绵。
“您睡了半个月不到。身上的毒已经清干净了。静养些日子就能恢复了。我们是在北海城。这里是龙陛下跟您安排的住处。”锦纱一一解释着。
“北海城啊。为什么这里是冬天。”叶未央被扶坐起來。靠着软软的枕头。她满心的惊讶。
锦绣笑着说:“公主您绝对想不到。这里沒有四季只有冬天。來的时候坐了一回船。可惜您也沒醒來。不过这里到是不错。与世隔绝。安宁异常。”
锦灯忽然想起什么來一般:“是呀是呀。龙陛下让您住在这。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听着她们在自己耳边唧唧喳喳的讨论着。叶未央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不过锦绣说的对。这种地方是真不错。反正又不出门。外边的雪。在室内看也是美好的不像话。
寒冷的北海城。也是有它时代居住的居民。他们的生存条件就是在不远处的松林内打猎。有时候运气好了猎张白熊皮。也能卖到不少价钱。
吃的上面。各种野味之外就是海鱼。蔬菜是极少的。每个月大船來一回。带來一些商人。这些外地而來的商人们组成一个市场。及时出售着手里品种不多的蔬菜。一般都是萝卜白菜居多。南瓜冬瓜偶然。那些时令蔬果是见不到了。还好这里气候寒冷。大部分人需要靠肉类维持体温和生计。对于蔬菜的需求量。反而不是那么昌盛。
每个月的市场持续五天左右。这五天里。就是要尽量采购好居家用品的关键时刻。因为北海城靠着北海。北海地处寒冷。风暴异常多。不是每个时候都能有船通行。即使是龙玉林來。也得顺着海上风暴的性子。必须是很大的船。大到装下千百人不成问題的。才能远道而來一趟。趁着风暴未起之前。再迅速的返回去。否则就要在这里耽搁一个月了。
叶未央身子好些的时候。极力要求自己要出去走走。正好赶上五天的市场日。扭不过她的坚持。三个人只好将她抱的跟个粽子似的。戒备森严的投入风雪之中。
难得的晴朗天气。太阳远远的挂着。似乎万般嫌弃这个地方似的。不肯靠近半步。市场上吵吵闹闹的很是有人味。打鱼的鱼夫们拿着鱼跟商人们做交换。为了几个铜板你來我往争的不可开交。叶未央东走西看。零碎着买了些用不着的东西。心满意足的找了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