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的夫妻吵吵闹闹,不爱的伴侣相敬如宾。不知道是在哪儿听到过这偏激的理论,安小樵隐约觉得有道理。穆以辰那些荒唐事搁在她面前,也就碍眼了一点,却也不见得难忍。一切还是顺顺利利按计划轨道前行着,安小樵在迷迷糊糊中当了新娘子。
铜雀台的别墅里。
金黄的阳光仿佛贴着风一起穿过楼上的露台,落在卧室的床畔。穆以辰在晨光中睁开眼,转头望向一旁老婆的睡颜,一脸无奈。心里又把婚礼上的酒童骂了一遍。因为酒席桌数太多,害怕新娘子不胜酒力,用来敬酒的酒都提前掺上矿泉水,但也掺得太多了吧,连颗小豌豆都醉不了。他恨不得小樵像上次那样醉得娇滴滴的,任他怜爱。要把老婆灌醉,自己才有机会?穆以辰望着她的睡颜无力地摇头。
不过,昨天他的小豌豆真美,穿婚纱高贵,穿旗袍妖娇。带着她敬酒时,一桌发小看着她都起哄。全是圈子里的公子哥儿,恼他不声不响捞回个美人嫂子,都要罚他酒,席间开起玩笑也露骨:“辰哥,新娘子标致得紧呀!不过今晚上先悠着点儿,等改天哥儿几个给你整瓶虎骨酒来,你再放开手脚。”他们哪里料得到,别说放开手脚,他穆以辰新婚之夜挨着温香软玉,却连摸一下都没得逞。新娘子洗了澡却把一身裹得严严实实的缩在被窝里,一副油盐不进的烈女模样。
他在被子里隔着衣服抱她柔软的身体,酒气涌上来,更加全身滚烫沸腾,手急急地刚探向她的领口,她却全身紧绷,直到脱掉她的外衣,她清醒圆睁的双眼里竟泛起委屈泪光。他终于灰心地放了手,只好轻拍着她地背说:“也累了一天了,睡吧。”直到她扛不住睡意在他怀里沉沉睡去,他才起床又冲了个冷水澡。
安小樵睫毛微抖,渐渐睁开眼。空气里有熟悉的早茶香气。是荷妈的手艺。安太太心疼她年轻,把伴随身边多年的荷妈也送过来,专门照顾她俩的起居。
小樵从床上坐起身来,望着身畔微皱的床单怔了怔,他走了?这么早?倒也好,少了醒来直面的尴尬。
安小樵洗漱完懒得化妆,只罩着披肩下楼来。荷妈见了笑吟吟道:“我还说你再不下来,可要喊你去了,睡过餐了可不好。最伤胃了。”安小樵见餐厅里早布好了菜,有她最喜欢的鸽吞燕炖盅,还有茶食刀切、杏仁佛手和鸡头莲粟米粥,逐笑:“荷妈,大清早地我哪儿吃得了那么多呀!”
“原本也没备这鸽吞燕,是昨晚上姑爷专门交给我一盒印尼大燕盏,说最近你有点咳,好歹补补。我看是少有的好成色,就急吼吼地发了来炖上。”又道:“我看,姑爷还真是疼你,这下子太太可以放心了,我也放心。对了,姑爷一早出去了,说下午便回来,要你等他吃晚饭。”
家里人人都只夸他,他还真是好人缘。若这样相敬如宾一辈子,但也算圆满,安小樵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