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樵……我们复婚吧。舒蝤鴵裻我知道你和边策已经取消婚约了。既然如此,难道你不觉得,安年还是跟着亲生父母一起长大最好?”
小樵没说话,心里却是有回答的。心里说,穆以辰,只要不是因为爱,我宁愿不再与你有任何牵扯。因为嫁给别人,别人怎么对我都伤不了我,而再嫁给你,再伤一次,我不敢肯定我还能挺过一回,我怕我会死。
穆以辰被小樵的沉默压得喘不过气来。她是在恨自己那一天的所作所为拆散了她和边策?她真的爱上边策?他不敢确定,只是这段日子以来,他反复想着那一天,自己吻她要她的时候,她明明在最后一刻颤抖着抱住自己,像永远不愿放开一样抱住。只是***吗?他不确定。
“穆以辰,有些话我一直找不到机会心平气和跟你说清楚……”小樵突然开口。
“小樵……”看她这样沉稳淡定地说话,心里没由来地就慌起来,下意识张口打断她的话。“你让我把话说完。”小樵抬起一只手指指床上睡得香甜的小安年:“我们出去说。濡”
阳台上铺着一层薄薄月光,小樵扶着栏杆背对穆以辰站着,微卷的发在夜风里时而轻晃。他伸手想去摸摸她的发丝,却听见她的声音比月色还凉薄:”穆以辰,即使那天你在酒店对我做了很qín_shòu的举动,但我们毕竟做过夫妻,如果那样能让你觉得解恨,我也不矫情地咬住不放,就当yī_yè_qíng好了。但是,这不代表还有下次。除了女儿,我不愿意再跟你有任何牵扯。经过这么多事,这么久,我已经不恨你了。池颖临终前也都告诉我了,你当年帮她收购安宇是被迫的,而且你后来也还给我们安家了。而这几年,我瞒着你生下女儿,隔断了你们父女的感情,比起你以前做过的那些,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你我之间,扯平了。现在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想伴着安年健康快乐地成长,所以,我求求你别跟我抢好吗?以后,你要过来看女儿或者要接她过去小住,我都不会阻拦的,你别把事情弄得太复杂,一会儿说复婚,一会儿要打官司,又和边策现在斗得水火不容,可不可以不这样?我真的只要安年,以后不会再要孩子。而你以后再娶老婆,还会有孩子的。”
小樵一口气说了这样多的的话,用商量的口气,这才慢慢转过身来看着他,脸上平静的样子。穆以辰深深恐惧,比起离婚的时候,比起她说恨他的时候,还要深的恐惧。这不是他熟悉的小樵,他的小樵天真认死理,说不出“就当yī_yè_qíng”这样毫无感情的话来。是成熟了?还是真的不在乎了?才能这样逻辑清晰头头是道。他指尖都麻了,生硬地反驳:“你怎么认定你不会再要孩子!你如果嫁入边家,她们会允许你不要孩子?”
“我不会嫁入边家的。婚礼已经取消。你一定以为,是那天我们上了床,边策忍无可忍,所以取消是吗?平”
穆以辰一脸阴云:“难道不是?!”
小樵轻笑着摇摇头:”是因为前不久,边策的母亲再一次找到我,告诉我一件事。我在生安年的时候大出血,伤了子宫,以后不会再有孩子了。”
穆以辰汗毛倒竖,他知道她产后大出血的事,却不知道后果如此严重,他想象着当时的危险程度,腿后地肌肉不受控制地颤抖,问出来的话却毫无重量:”很危险吗?当时?”
小樵还是不以为然地笑笑:”是呀,我今天还能站在这里说话,都该当是赚到了。所以,我请求你体谅我,或者说可怜可怜我,安年会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孩子,而你还可以有很多,而且你们穆氏家大业大,如果再生个男孩,将来继承家业会更合适。”
”我娶谁!我还能娶谁!”穆以辰听着她这论调简直崩溃,嘴里乱吼着。
一大堆女人排队愿意嫁你吧,不是有那个忻娘咏新。小樵腹诽,扯扯嘴角没说出来。
”就为了这个,他不娶你了?”
”呵,你想哪儿去了。我生孩子的时候他全程都在,最清楚我从此不育的人就是他了。他一直瞒着我,是他母亲叫人查了以后告诉我的,劝我放手,说边家不能无后。我觉得他母亲说得对,他值得更好更完整的女人。于是就对他说,那天在酒店,我和你上床是自愿的。说我忘不了你,所以不能跟他结婚。”
穆以辰扯着嘴角笑起来,比哭难看。原来如此,他们都爱得多伟大,为爱委屈,为爱放手。只有自己,在感情里一副流氓嘴脸,欺霸强取,叫人厌恶。混乱中他有点机械地说:”我爸妈要见孙女,后天的飞机到朗港,爷爷也想见安年,我后天来接她可以吗?”不等小樵回答,他直着脖子就转身往外走掉。
小樵看着他奔下楼去,苦笑了一下。他对自己还是有一点感情吧,不然不会在自己半真半假的一席话里这样落荒而逃。不能再生育是真的,和边策的婚约取消是真的,可所谓成全的理由却是假的,忘不了他,才是真的。呵,最苦情的理由求他不要抢走安年,他,会答应吧。
房间里手机响起来,边策打来的。回国后边策就忙得脚不沾地,两人已经几天没见。电话里他还是先问安年这两天的情况,小樵笑着说了,要他放心。
”边策,你······是不是跟穆以辰在······做对?”
”小樵,我不愿意跟他做对,只是,安年是你的心头肉,我不会让他抢走,我自有我的办法牵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