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冬梅也道:“三秀,当时我们秀入府的时候,你不在府里,知然不知晓这件事情。这个事情可是千真万确的。当时请的道士就是京城那所有名的静虚观的道士,这还是大夫人亲自去请的。”
傅清玉把头垂得更低,一副拘束不安的样子。在低垂着别人看不到的脸上,则洋溢着一丝笑意。
这件事情的确发生过,傅府里全府的人都知道,特别是像大夫人那样爱面子,且顾着傅府福祉的人,当然对这类事情深信不疑。
但是傅大夫人却忽略了,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人为的。
早在入府前,傅清玉就相中了三秀居的牡丹阁,那里环境,与各位秀的居所也近,方便联络感情。同时,府里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话,消息也传递得快一些。
于是,当傅清玉把这个想法告知傅二公子之后,傅二公子便去安排。于是,一步一步把大夫人引入彀中。
如今想来,自己当时的一时兴起,要住在牡丹阁里的想法是对的,至少大半年后的今天,可以用这个理由对付贪得无厌,兼且忘恩负义的傅三秀。
此时的傅三秀,眼中哪里还有什么傅府的福祉?她的眼里只看到自家夫君的前程,及仕途。
见到傅清玉先前说得好好的,后来却变得犹豫起来,还拿傅府的福祉来推脱,傅三秀当时就怒了:“六妹妹,你就是不肯搬出这座牡丹阁,对不对?”
“三姐姐!”傅清玉抬起头来,一脸委屈的样子,眼眶里蓄了泪水,晶莹晶莹的似乎要坠落下来,“如果三姐姐要我住着的这个院子,我哪能有不给的道理?再说这院子本来就是姐姐一直住着的,如今还给姐姐情理上也说得过去。不过这事……这事还是禀给老爷大夫人,还有四姨娘知会一声吧,让他们来定夺…… ”
“不用了。”傅三秀一副“如今我娘掌权,这府里我说了算“的架式,挥挥手道,”既然六妹妹没有意见,那就不用征求别人了。”她转身对院子里站着的那几个,她带过来的仆妇道,“你们几个,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快过来帮着六秀收拾东西!”
“三秀,万万不可!”冬梅忙跪下道,“三秀,此事必须禀过老爷、大夫人,要是冲撞了傅府的福运,我们可是担待不起的!”
冬蕊也指挥着院子里的粗使丫头和婆子上前阻拦那帮如狼似虎的仆妇:“你们干什么,我们秀还未点头呢,你们竟敢强行动我们院子里的东西…….”
一个仆妇用力的推,把院墙边一个架子上的一盆种得十分旺盛的文竹推倒在地。瓷盆与盆里的文竹跌在地上,“乒乒乓乓”响个不停。
那个仆妇回过头来,脸一横,不屑道:“你们秀算什么,不过是府里一个没什么地位的六秀罢了。你睁大眼睛瞧清楚,现在是谁当的家!三秀吩咐下来的话,你们竟然不听,真是反了。”
说完伸手去推另一边院墙边上的另一盆文竹:“我们三秀说了,三姑爷不喜欢在院子里种有关竹子的东西,这院子里种下的,统统都要铲掉,换上姑爷喜欢的兰花……”
傅清玉看得眼睛都冒出火来。这个三秀,真是欺人太甚!知恩不报也就罢了,还这样动粗对待恩人,是何道理!
她大步向前,对着那位就要把另一盆文竹也推翻在地的仆妇,扬起手来,狠狠就是一记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