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瑜一听十七叔已经起身,忙着一声咳嗽:“外面是谁?”
青柳五福一起走了进来服侍怀瑜洗漱,青菊恪尽针线丫头本分,将怀瑜一身男装熨烫的平平展展奉上来,服侍怀瑜穿戴,腰间荷包挂件无不是青菊亲手所作。
青柳是怀瑜着屋里小头领,眼见怀瑜梳洗完毕,自己随着怀瑜到白氏上房请安,嘴里却吩咐道:“青菊,你带着丫头守住门户,福儿,你去二门告诉一声,就说姑娘即刻就到。”
一时到了白氏上房,却是童如山已经餐毕去了书房议事,白氏正听说怀瑾背书。
白氏一见怀瑜,忙着吩咐摆饭,怀瑜匆匆餐毕,告辞就走,白氏原想打听打听老十七寻怀瑜做什么,倒把怀瑾放假一日。却是不及开口,怀瑜已经匆匆告辞。
白氏只得随后叮嘱青柳几句,着她仔细看护姑娘。
童如山正跟族弟商议着今日巡察之事,见着怀瑜免不得吩咐几句,左不过是一切听从十七叔吩咐,不可自作主张胡乱行走。
童如松叔侄二人出得衙门,衙门全部是罗家爪牙,叔侄二人自然不敢用衙门车架,叔侄二人权当闲逛,兜兜转转甩掉了尾随衙役,乘机直奔西门,早有五宝带着车架在西门等候。
怀瑜手脚并用爬上车价,回头招呼十七叔,这才发觉车夫声音十分耳熟。正在疑惑,却见那小车夫把头上大草帽一揭,冲着童如松一抱拳:“学生见过十七爷!”
这车夫正是一路护送怀瑜上任小将军马骁。
童如松瞬间愕然便恢复常态,微笑一抱拳:“怎好劳烦少将军,这可不敢当呢!”
马骁一笑:“我也正想四处转转,听说十七叔出游,这就找上门来,还要十七叔别见怪才是。”
在这归县马骁要比怀瑜叔侄熟悉,他又身怀绝技,能够一路相随那是最好不过了。当即怀瑜跟青柳坐车,五宝充任车夫,马骁童如松一左一右坐在车辕上说笑,沿路查看河道。却是有几处堤坝坍塌厉害,河道也淤积厉害,若不及时清除整修,只怕六月暴雨,河水不能顺利入江,就会泛滥成灾,淹没土地房屋。归县几个好些村镇都在沿河一带,一旦受灾,百姓生计艰难,就是童如山这个一县父母之过了。
沿河走了十几里,童如松心里有谱,再者,这归县年年治河修堤坝都有定例,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童如松便舍弃了河沿,上了村庄大道,他自己打出了铁口直断幌子,摇身一变成了算命半仙,青柳则挎起药带,怀瑜打出疑难杂症幌子,摇起铃铛。
童如松一抱拳:“委屈小将军在此等候,我们要去村里转一转,少时在这里会合。”
马骁却手脚奇快,劈手抢了青柳肩上药带:“还是我代劳吧。”
马骁跟着姑娘青柳没意见,只是不要她跟着却不成,忙着要夺回药带:“这不成,夫人交代了小的,要寸步不离守着大,大爷呢。”
马骁躬身作揖:“好兄弟,你就让我一回吧,小生这厢有礼了,再有,我身怀功夫,有我跟着岂不比你跟着更安全?”
童如松闻言一笑:“如此,青柳你就留下吧。”
童如松发话青柳不得不从,只得撅嘴应了,却是一声声交代怀瑜:“姑,大爷一定要小心啊,你走在十七老爷后面啊,村里野狗可是很凶哟。”
桑树湾人口密集,大家住的也很集中,童如松叔侄就在村中一块场院中一个一棵大槐树下废弃碾盘上安营扎寨,吆喝起来,一个说算命看八字不准不要钱,一个则摇起铃铛喊着专治疑难杂症。
少时,场院中围起一圈人,乡下地方不避讳,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挤挤挨挨看热闹。
怀瑜今日没好意思贴胡须,生意很少,却是几个泼辣媳妇跟她逗趣:“哎哟,好俊俏的后生,长得真可人疼的,爹娘怎么忍心让你出来挣银子呢,不如嫂子替你说个媒,我们这村头周地主家里大闺女坐堂招夫,那可是万贯家私,周姑娘说了,要找个白面书生呢。”
见他们越说越远,马骁顿生不悦,大力摘下草帽抖动拦在怀瑜面前:“嗨嗨嗨,各位大嫂大婶子,可要弄弄清楚再说话,我们是铃医与人看病,不是来相亲招赘的。”
一群娘们转眼瞧见马骁顿时眼前一亮:“哎哟,今日真是好日子,这算命看病的背药箱的个顶个俊俏呢,哎哟,瞧瞧,瞧瞧,比大姑娘还白净。”
马骁最不喜欢人家说他肤色白净,他皮肤也是怪,认识如何晒,一个冬季过去,依旧白皙。那堪人家说他比姑娘白净,顿时板起面孔。
一群小媳妇见马骁不经逗,变舍弃了马骁专朝怀瑜这个面红耳赤的下手,一个小媳妇凑到怀瑜跟面:“小兄弟,你真会看病啊,你给嫂子看看,我可什么病不?”
怀瑜瞅瞅这女子,双眼皮白面皮,要说缺点就是唇瓣泛白不红润,因道:“请问这位嫂子,是否蹬久了起身有些晕眩之感?”
小媳妇一愣,旋即一笑:“哟,你咋知道?感情你真会看病啊,那你说说,这病咋治呢?”
怀瑜大眼一扫,场院边上就有枣树,笑道:“无妨,嫂子家里定有枣树,等枣儿红了皮,每日吃个三四颗,再有红皮花生每日吃一把,坚持三个月保管就好了。”
小媳妇笑嘻嘻拍手:“这感情好,咱家既有枣树也种花生。谢谢小兄弟啊,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