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些日子周志宏被一家私馆子暗娼绊住,今日忽然失了蹄,漏泄不止,再也动弹不得了。老鸨子怕吃人命官司这才把人送了回来。

随同周志宏送回家来的还有周志宏半月来亲手签下几张欠条,除了老鸨子家里的嫖赌花费五百两,还有三张欠条共计二千四百八十两银子债主却是童家草药行。写明了是买山参鹿茸桂肉欠债。

童老爷子耐心听着,见提到童家,皱眉插嘴:“买药材付银子,银货两讫,理所当然啊?你儿子不听你到童家办货固然有错,童家不过卖草药也有错呢?世上没有把买家打出去的道理吧?”

周大夫忽然以头抢地哭起来:“什么买药材啊,是童大少爷把我儿骗进那家私娼馆子,他假说约我儿到茶馆谈生意,其实把我儿骗进娼家。在我儿酒里下药,醒来已经着了道儿,全身赤果果睡在娼|妇床上,那私娼更是作祟,要死要活嚷嚷,暗娼馆子老鸨子却要我儿招赘,不然报官要告我儿入室强|奸。我儿没了主张,童家大少爷作好作歹撮合婚姻,只因我儿推说家里已然订婚,完婚在即。”

“童家大少爷便居中撮合我儿纳那娼妇做外室,就这样被绊住了脚,那娼妇儿日夜淫|药助兴,勾引我玩儿日夜□。三日下来我儿便萎靡不振,娼|妇儿作色说是要替我而进补,日日拿了人参鹿茸桂肉浓浓熬了我儿饮下,私娼婊|子轮流上阵勾引我儿淫|乐,如此半月,人参鹿茸也不能提神,老鸨子眼见我儿熬成废物,这才把人送了回来。”

周大夫泣不成声:“贼子好狠啊,不是要我儿当面认账兑银子,只怕死了也不会把人送回啊!”

童老爷子面色铁青:“你说话要有证据?”

周大夫奉上当日欠条,直觉捧着儿子命,手臂抖索不成样子,泣不成声:“这欠条每张都是巨额,柜上伙计必定不敢做主,当日我儿陷身私娼家,此前条必定是大少爷经手,童家大老爷亲手核准所欠。”紧着又拿出一张供词,纸张比之欠条要新一些:“这是当日参与残害我儿一个私娼供词,我儿死后三月后我在街上遇见她,她已经一身梅毒,双眼已瞎,在街面乞讨为生,被人驱赶,我见她可怜施舍些饭菜与她,并吩咐家里只要碰见她就周济她些吃食,左不过挨天数。

她认出了我,临死前指证,所有一切一切都是童家大老爷设计,大少爷与她是执行者,后来老鸨子发现她感染梅毒,将之抛弃,自行逃去了。”

周大夫递上第三张证据,却是衙门文件,有关周家田产房舍过户童家大老爷抵债协议。

童老爷子一目十行却看得清楚明白,手指直发抖,满脸灰败,心沉谷底。他提起一口气道:“当日为何不告官?”

周大夫饮泣:“告谁呢?私娼送了人来不等我家反应过来便销声匿迹。告童家父子吗?我没有人证,人家却有正经买卖草药欠条在手,还请了衙役上门催债。我周家世代清白,却在我家里出了个死在烟花巷的浪荡子,一旦传扬出去,我周家合族几百号人将蒙羞,我家里还有两个女儿如何见人说亲呢?”

周大夫捶地痛恨:“我丢不起这脸啊!”

童老爷子怒道:“你如今不怕丢脸了?”

周大夫仰头直视童老爷子,目光如炬:“今日之举是小可听说了老爷子当众销毁假药之举,我想老爷子既有此公益之心,必定不是昏聩之辈,这才前来讨个说法,也顺带警惕老爷子一声,如此祸害不除,必定祸害无穷。钱财动人心,他今日可以为害乡邻,明日未必不会为了更大利益祸害别家,甚至残害骨肉同胞。老爷子向有仗义疏财之名,又有公益之心,是在不该落得个毁家灭门下场头。”

童老爷子额上青筋直绽,他想怒斥周大夫,却是嘴里直发苦,他闭闭眼睛,强自压下咆哮念头,激怒之后是极度悲凉疲倦:“仅此而已?”

童老爷子很怀疑,周大夫其人甚是聪明,并非愚顽之辈,难道就甘于屈辱不思报复?童老爷子很害怕周大夫已经给童家买下了什么祸源。

周大夫只觉得老爷子看穿了自己,心里一个忽悠,退杆子有些发虚。马上想起自己是来讨说法,不是来哀求,他童家欠了自家。遂脊背挺直,掷地有声:“老太爷果然表里如一,仗义疏财,堂堂正正,就求老太爷还小可儿子一个公道!”

童老爷子盯着周大夫眼睛,半晌言道:“你想要什么样的公道?”

什么公道,他想说杀人抵命,却也知道无异痴人说梦,人死不能复生,他也唯有替两个女儿打算打算了。周大夫拱手,冷眼含泪:“我家破人亡心如死灰,直请老爷子凭心而论是非,。”

童老爷子想起身却是头发晕,腿发软,只得伸手:“坐下说话!”周大夫兀自挺立着,眸如寒冰,既然已经说破了冤屈,他不想再跟仇家同坐,同坐代表妥协屈服。

童老爷子却以为只有双方心平气和坐下了来谈才能解决问题,故而再次言道:“先坐下我们再论其他!”

怀瑜就在厅外,眼见老爷子浑身颤微,周大夫僵着,一时心急,不顾一切进了房,双手替老爷子捶背,嘴里冲着周大夫言道:“周大夫何必这般倔强,须知做错事的不是我祖父!你来这里也不是为了跟我祖父耍狠制气!”

周大夫这才松懈全身戒备,坐了下来。

童老爷子虽然憎恨儿孙无德,倒低心有所偏,他能舍钱财,不能舍掉面子,凛然言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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