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场 欢聚一堂(1)
程海平进到张亚龙所在的牌室,只见里面有两张牌桌,阵容与阵式男女有别:靠里的牌桌坐着张亚龙、吕闻远、劳新华、黄青山,打的是贰柒拾;靠近门的是机麻桌,坐着吴小芹、严含梅、崔翠和吕妻杜敏芝TXT下载。
看到程海平,屋内的人都向他招呼和点头示意,手上摸牌、打牌的动作照常进行着。
吕闻远坐了一局庄就下了,连声说:“霉霉霉,今天硬是霉!还是我们张县长火头儿旺哪!”
张亚龙印堂发亮,咧开大嘴笑道:“全靠手气!要说火头儿旺,黄处长、小劳他们才正当年哪!嗬嗬哈哈!”
劳新华礼让说:“程主任,您來帮我打吧!嘿嘿,抽屉里赢得有‘子弹’。”
吕闻远夸赞道:“不错,不错,小伙子懂事,有培养前途!”
张亚龙对程海平说:“难得跟你打回牌。上吧,上吧!”
程海平不好再推辞,对劳新华道:“那好,最后赢了是你的,输了算我的。你在旁边看着点,随时提醒我。”
劳新华不善言辞,有时还显得有些木讷,但打起牌來像是换了一个人,算牌出牌都精准得很。有他靠膀子指点,加上连续摸起來的都是好牌,程海平接连收获了几个圈21,还有圈15,圈25,并且持续性地稳庄不下,着实进帐不少。
黄青山抬了程海平几回“大炮”,一边满不在乎地掏钱,一边谄媚说:“你们当领导的水平就细高得很啦,我细服输了啦,张县长、程主任、吕主任,你们说细不细啦?”
程海平打着牌,一直牵挂着陶岚、方丹丹那头的事。听到几次手机短信的铃声,一翻看却都是些“恭喜中奖”及商家促销一类的垃圾信息。烦心之余,又增添了几分忐忑。
临近吃晚饭的时候,陶岚终于回到了桔香居。牌局一散,程海平与陶岚走在一起,问:“沒事吧?”
陶岚说:“沒事,我陪丹丹姐去宾馆退了房,叫她吃了饭再走她说一点都不饿,想早点赶回去。我就买了些牛肉干、芝麻糕还有两箱水果放到了她车上。”
程海平知道送别的过程顺利,这才放下心來。
上了饭桌,张亚龙问起客人为啥沒來?程海平说:“她家里有急事,临时决定赶回去。张县长的盛情她领了,还叫我转达她的感谢呢!”
张亚龙哦了一声沒再追问。“先说点啥吧,吕氏外戚HTTp://92kS/12105/把气氛整热闹些,我不喜欢吃饭死气沉沉的样子!”
“好。”程海平道,“张县长就发话吧!”
张亚龙转头对吕闻远说:“你的道道儿多,还是你來主持吧。总的原则就一句话:叫大家都吃安逸、喝安逸、也笑安逸!”
吕闻远笑道:“陶局长的主持才专业哩,我咋敢献丑?”
陶岚说:“张县长点了将,吕主任别谦虚嘛!”
张亚龙道:“陶局长的主持是高雅的那套,适合正儿八经的晚会场合。我们是吃饭喝酒,管他俗不俗,只要高兴就好。闻远,你就别给我推啦!”
“那好吧。”吕闻远拍拍巴掌,“请大家静一静!承蒙张县长、程主任的厚爱,要我來做主持跟酒司令,吕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吕闻远清清嗓子,又道:“今天,我们几家人欢聚一堂。我提议:待会儿每人轮流讲一个笑话,荤素不限,但要注意品味,因为有女士们在场嘛,哈哈!”
酒过一巡。吕闻远道:“张县长,就从你那里开始吧!您來放头炮,肯定不同凡响。程主任,您做准备哈。”说罢带头鼓起掌來。其他的人也都暂停了夹菜和咀嚼,“噼噼啪啪”地予以响应。
张亚龙笑道:“好吧,我说个在乡下搞计划生育时遇到的事:有个村民已经连续超生了三个娃儿,他老婆后來又怀上了。计生站的人问他:‘咋个搞的?不是叫你用避孕套吗?’这个村民说:‘我戴了的嘛!就……就是那天晚上,尿胀得实在遭不住了,我把套套儿前头那截剪掉啦!’”
众人一阵哄笑。吕闻远说:“经典,太经典了!张县长,再讲一个,这个太短喽!”大家也齐声附和着。
“那我再说个领导开会的故事。”张亚龙夹了一箸肉片递进嘴里,细嚼咽下之后,这才娓娓道來,“有个领导经常很晚才回家。老婆有回问他:‘你到底干啥去啦?’领导说我开会呢!又问开啥会啊?领导随口说:‘是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的会。’老婆追问:‘啥是批评与自我批评啊?’领导想到在会上被人提了一大堆意见,就沒好气地说:‘就是你整我、我整你的意思!’老婆听了两眼放光,对领导说:‘你都好久沒整我了,今晚我们也开开会嘛!’”
大家又是爆笑。程海平接着讲了一个在农村青壮年扫盲班上发生的故事:“老师教大家认了一些常用词。第二天,老师抽一个30岁左右的农妇回答问題。他指着黑板上的‘被子’两字问念啥?农妇想不起來,只好说:‘我忘啦!’老师就提示:‘你睡觉的时候身上有啥子?’农妇不好意思地说:‘我男人。’老师沒想到有这么不开窍的人,又进一步启发她:‘你男人不在的时候呢?’农妇老老实实地回答:‘是村长!’”
吕闻远照例要他再讲一个。程海平想了想道:“有个局长被撤职,气得住进了医院,很快就变成了植物人,打针、吃药和输液都不见效。医生问明病因后说:‘看來得对症治疗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