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张棠來到了梦幻家园。见面之后,温茹曼打开了一间客房,一对旧情人很快就在宽软的席梦思大床上翻滚到了一块儿。
沒过多久,房门“咚”的一声被人用脚踹开了。进來的人除了怒容满面的宗庆坤,还有一个体格矮胖、两只光膀子上都有狮头刺青的年轻壮汉,他手里攥着把两尺來长的尖头砍刀。
“好哇!你敢搞我的老婆,活得不耐烦啦?莽娃,给我废了他!”宗庆坤冲到床前,一把掀开两人合盖的大凉被。张棠慌忙抓过枕头边温茹曼的肉色裤衩遮挡脐下部位,无奈弹力裤衩收缩后只有一小团,他只得伸开两只巴掌一并捂住羞处。温茹曼把大枕头竖着抱在怀中,勉强遮掩住了躬曲起來的光身子。
张棠见莽娃举起砍刀向他下身刺來,惊恐地瞪圆了眼睛,嘴皮无声地颤抖着。
“莽娃,不要!庆坤,不要哇!”危急时刻,温茹曼尖叫起來,“他是张棠,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张秘书长呀!”
“莽娃,不忙!”宗庆坤喝住了陈国亮,“你是张棠?”
“嗯嗯,我是张棠,是市委副秘书长,保证不骗你!”张棠顾不得许多了,只想保命护身。
“管你是哪个!你给老子戴绿帽儿,今天不拿20万出來,休想走得脱!”宗庆坤在桌子上砸了一拳。
“我沒得。”张棠怯生生地,“钱包头就1000多点。”
“1000多?你以为是打发叫花儿哇?”宗庆坤眼珠子一转,“那就写张20万的欠条,明天把20万给老子送过來,少一分都不得行!”
“我......我......”张棠嗫嚅着。
“痛快点,到底写不写?”陈国亮拿刀在张棠眼前挥舞了一下。
长砍刀寒光闪闪瘆得慌。张棠只得答应:“写……写,我写!”
“莽娃,去给我找只笔,再拿张纸來!”宗庆坤举起陈国亮留给他的砍刀在张棠眼前又扬了扬:“20万算便宜你了。哼,你们这些当官的,随便吃笔烂钱都不止20万!”
张棠想申辩,但一点不敢出声。在宗庆坤的允诺下,他和温茹曼这才穿好了衣服裤子。
陈国亮拿來纸笔后,张棠战战兢兢地写下了20万元的欠条。他脑袋里不停地琢磨着,明天到哪里去找來20万元“还账”?家里的存款都是彭敏洁管着,要从她手里拿到这笔钱难乎其难,恐怕只能想其它法子去筹钱了。
正在此时,黄大宏和5名警察有如神兵天降般突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警察冲进來时,张棠正坐在桌前惊魂未定,站在旁边的宗庆坤手里还攥着一把明晃晃的长砍刀。
“张秘书长,您咋在这儿?沒出啥事吧?”黄大宏关切地问。
“沒……沒事。”张棠掩饰着,“我來搞个调研。”
黄大宏把头转向神色惊慌、两脚直打哆嗦的宗庆坤,喝问:“你提把刀做啥?”
“我……我防身用的。”宗庆坤竭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山庄一停业,人都走光了,怕贼娃子进來偷东西,我跟莽娃出來转转。”
“对对,我跟大哥就是转转,转转。”陈国亮也道。
黄大宏根本不信他们的说辞,他和其他的警察都已经感受到了屋内异乎寻常的紧张气氛。特别是这么晚了,身为市委副秘书长的张棠孤身一人到这里搞啥调研?其中肯定有鬼!举报人说有人在梦幻家园嫖娼,莫非就是他?!
同來的的一名警察在收缴那把砍刀时,发现宗庆坤左手还捏了一张纸片,并试图藏到背后不让他们看见。他一把夺了过來,看过后马上交给了黄大宏。
“张秘书长,您欠他20万?”黄大宏问。
张棠先是点头,继而又摇起头來。
“张棠,你可别耍赖哇!白纸黑字的,20万吶!”宗庆坤叫唤起來,一边伸出手去想拿回欠条。
“老实点!”黄大宏一个眼神,几名警察便分别反剪住宗庆坤和陈国亮的双手,“咔嚓”戴上了手铐,把他们都摁下蹲到了地上。
“哎哟!”两人都痛得嘶声号叫起來。宗庆坤梗起脖子:“我沒犯法,为啥抓我?”
“我们接到举报,山庄里有人mài_yín嫖娼!”黄大宏怒喝道,“宗庆坤,你整顿期间顶风营业,胆子不小哇!”
瑟缩在角落里的温茹曼叫起屈來:“你们听哪个乱说的哟?小姐人花花儿都沒了,嫖个鬼呀!”
黄大宏沒搭理她,对宗庆坤道:“老实交代:这20万咋回事?”
“黄队长,你要为我做主哇!”宗庆坤蓦然哭号道,“张棠,他他他睡了我老婆,叫老子……不不,叫我当场抓住了。这20万是说好他赔我的呀!”
屋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沒……沒得这回事,他血口喷人!”张棠涨红了脸,“刚才他们两个闯进來,拿刀逼着我,我才违心写的欠条。我咋个会欠他20万?一分都沒欠过!黄队长,欠条还给我,把它撕了!”
“不行。这是证据,要留到!”黄大宏道,“宗庆坤和陈国亮已经涉嫌敲诈勒索罪,我们要把他们带回去继续审问。张秘书长,请您也一起到派出所协助调查吧!”
在派出所,张棠再三强调他跟温茹曼之间是清清白白的,沒有任何不正当的关系,那张欠条也是在逼迫下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