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暇去顾及拉开门时,拾喜错愕及迷茫的表情,更无暇去思考要怎么对孙青交待昨夜的事,也没机会让白咏秋给其余看到沈承砚的人做个合理的解释,当第三道圣旨被公公那尖细的声音宣读出来的时候,白家所有人,尤其是白咏秋本人,都统一的经历了傻眼、凌乱、纠结、迷惑、惆怅这一过程复仇少爷落跑妻。
白咏秋真真的想不通蓝令宇为毛就非扭着白家,不对,应该叫做他为毛非得扭着她这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弱女子不放,兜来转去的,非得把她给划落到宫中才舒服。
说什么效仿极夜国,要在朝里增设女官一职,还说什么这一职非她白咏秋莫属,呸勒个呸地!她真想勒个去!
心里呸着蓝令宇,白咏秋还是乖乖的同着兄长父亲一同的接了指,随后那不应该出现,偏生就在府里赖着还没走的沈承砚,当着以白咏禾为首的众人,将凌乱着的女子拖到一旁,拧紧了眉,问道:“秋妹,那圣旨是什么意思?”
这是圣旨是读给白家人听的,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在白家的沈承砚就没特意的出来听旨。由于公公宣读的声音挺有穿透力的,以至于他在院外也能听得清楚。
揣摩不透蓝令宇究竟要干嘛的白咏秋,接了旨后心里就有一团邪火想发泄,她被沈承砚一扯一问,顿时有种伤口上撒了把盐的感觉,那团火“蹭”地声就冒了出来。
“问我是什么意思?我还想找人问问他丫的是什么意思呢?”白咏秋完全就忘了身后还有四个哥哥及一个老爹,用力推了沈承砚一把就开骂道:“我是踩了他丫的尾巴还是坏了他丫的好事,三道圣旨里有两道都是冲着我来的!设女官一职,去他的女官,不去找朝里那些个生了女儿的,偏偏找上商人家的女儿,姓蓝的脑子是不是有病?有病就用药来医。别没事的祸害小娘!你还好问我他是什么意思!你去问他呀!”
沈承砚呆呆的听白咏秋说着大逆不道的话,看着眼前说得气血上涌脸色发红,胸口巨烈起伏的女子,他在惊愕之余还有些许想笑的冲动。她抓狂的模样他不是没见过,但程度绝对没有眼下这般深。她都忘了身后还有一干不知她真面目的人,真不知道回头她要怎么解释这一席彪悍的发言。
说得情绪正激动的女子,触到眼前男子那狭长眼睑中的瞳仁里有着戏谑与看戏的浅笑,她顿时猛地回过神来。脸色跟着一变。同时一丝冷汗滑下,穿过背脊沟浸入了绑紧的腰带间。
沉默了半秒,只听“咳咳”两声打破安静,白绍言的声音响起,“那圣旨是让秋儿明日入朝,砚儿。你就留下教教秋儿基本的礼法规矩吧。”说完挥了挥手,让那四个眼底统一带着意味不明闪烁的儿子各回各院。留下了抓狂之后意识到冲动,从而僵硬的白咏秋与本想看戏却没戏可看的沈承砚。
等着众人走光。沈承砚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声,说道:“秋妹……”
“别叫我!”知道此刻没有外人在,白咏秋也不继续装乖。沉着声音打断了沈承砚的后话,说道:“我心烦,不想看到你。你走吧。”
准确的说,她现在是谁都不想看到,包括孙青在内。
真还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蓝令宇那厮的举动让她怀疑他又在布什么局。他可是万人之上的天子,就算要拿白家开刀也不用这么麻烦才对。不过……结合着他得到皇位这事来看,他分明就是个又要当婊(子)却又想立个牌坊的个性。好吧,有很多人都想给人一完美的表象,他这么做也不算过份。只是……
她是不是做过对他不利的事的?怎么变着方的折磨着她?
白咏秋揉了揉额角,心说,就算她做了对他不利的事,杀鸡也不用牛刀……呸呸呸,她怎么能说自己是鸡呢?
别看白咏秋还在心里调侃着,其实内心深处却是忐忑不安的。她很担心蓝令宇布下的局,是个让她无法逃离的死局。
谁也没法救她,从一开始,蓝令宇有打算整死白家,又或是整死她……
“唉——”一声轻叹,却还有个回音,白咏秋愣了下定睛瞧去,沈承砚居然还在。那声叹正是他发出的。
“你怎么还没走?”白咏秋翻出个厌恶的表情丢了过去,后者好像没看到般,笑得很讨打地说道:“我在看秋妹要在这里站多久。”他算了算,她这一走神就花了半个时辰。
白咏秋再翻了个白眼,抬脚朝着君若院去的时候丢下句,“关你屁事。”走出两步发现沈承砚非但没离开,反而跟了过来,她便不耐地停了下来,瞅着他一脸严肃地问道:“你要干什么?”
沈承砚咧嘴一笑,很不正经地说道:“不干什么,在等秋妹调整好情绪学习学习简单的礼法规矩。”
那双漂亮的杏眼带着愠怒缩了缩,随后只听白咏秋一字一句地低吼道:“不、用、了,给、我、滚!”要是怒意能让沈承砚滚得远远的,那白咏秋早就将他轰出了白府,然而事与愿违,纵是她现在是真的怒了,她仍然不可能让这个无赖到无耻的男人听话的离开。
“秋妹怎么可以凶我呢?”沈承砚好像小媳妇般的撇了撇嘴,也不怕被白咏秋掐,亲昵地贴上了此时浑身带刺的女子身边,温柔的一揽,再贴在她耳边轻道:“早上咱们的亲热还没完,现在就叫人家滚了……”
后话没说,其意已明。
白咏秋几乎要被沈承砚给气死。她只是生气,却没想,被沈承砚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