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曼文忽然闭上了眼里,没有再继续下去。
可儿吓呆了,“曼姐?曼姐?你别吓我……你醒醒……曼姐?”
“怎么样了,亦可儿?”希赫低沉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希赫你快来,曼姐好像不行了。”可儿害怕而焦急地说道,双手沾着血牢牢地握住曼文的手。
前两天还好好的一个人……突然间就这样满脑袋是血地躺在她的面前……
“别慌,我马上到!”
希赫嗓音磁性,安抚着可儿,转而叫司机开快点。
中年夫妇给可儿拿来毛巾,可儿连忙用热毛巾替曼文的脸轻轻擦拭,让她露出一张干净的脸,鲜血还在从她的嘴角溢出。
触目惊心。
“希赫,曼姐是脑部重伤,她全身就头部流血流得最严重。”可儿说道,“别只带几个医生,一定要带仪器……”
“我已经吩咐他们了。”希赫听得出来可儿慌得不行,但她已经做得很好了……
换成别人早就吓得缩成一团了。
……
曼文慢慢悠悠地又睁开眼,迷离地看着可儿,那种眼神就像过了一个世纪,又问了一句,“我……老公呢?”
“他正在路上,马上就到了。”可儿又重复了一遍,“曼姐,你老公很快就到了。”
一定要撑下去。
听着可儿的话,曼文的泪水一下子从眼里淌下来,艰难地说道,“告……告诉他,我很……很早就……爱上他了。”
“你等他来亲口跟他说好吗?”可儿努力撑起一抹笑容说道,想给曼文希望。
“二……二弟的女朋……女朋友死了,我很……很害怕,我……知道希、希澈……他对我的心,但、但我……不敢接受……”曼文气喘虚弱地说道,眼泪不断淌下来。
……
可儿呆了下,脸色苍白,双手握住她的,“对不起……如果我没有怂恿希澈去德国找你,就什么事都没了,对不起曼姐。”
又是她的错……她不该教希澈方法的,她不该的……
“不是……”曼文重重地喘着气,“如果、如果……没有你,可能……我们连……连敞开心扉的时候……都没有……”
“曼姐……”可儿红了眼眶。
“对不起你的人……是我们。”
曼文虚弱地说道,一句话好久好久才说完,“我有过……一个儿子,但我和……老公都不……不希望儿子来……世上受苦,所以……所以偷偷……把孩子打……打掉了。”
……
可儿呆呆地看着她。
“我和……老公对你都有……”曼文的嘴里有着血说话含糊不清,声音越来越微弱,“都有补偿心理……”
“……”
“别……别怪我们……”
希澈身为欧阳家长子,有欧阳家长子的责任。
如果他们没有将孩子打掉,父亲就不会硬是培养三弟的儿子做为继承人……三弟一家就不用分离了整整四年。
“我不怪你们,换作是我可能也会这么做。”可儿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说道,“你歇一会,医生马上就到了。”
“我……老公呢?”曼文执念地问道。
从她开口说话开始,她问了三句老公呢……
希澈这个时候在飞机上,怎么可能这么快赶过来。
……
中年夫妇忽然走出去,不一会儿,一个医疗团队扛着一架一架笨重的医疗仪器走进房~间,用英文跟他们说道,“请你们都出去,我们要马上进行手术。”
“曼姐,医生来了,我帮你去外面看看希澈来了没有。”可儿松开曼文的手说道。
“好,谢谢你。”曼文这一句话说得特别清楚,被泪水濡湿的眼睛一瞬间很明亮很明亮。
“你要撑住,曼姐。”
可儿走出去,房门立刻被护士关上。
她的双手、肩上、裙子上早就沾了大片的血迹,全是曼文的……
“三少爷。”
旁边的中年夫妇突然出声。
可儿转头望去,只见希赫出现在大厅里,一脸的冷厉凝重,浑身透着一股强势的气场……
“希赫!”
可儿再也压抑不住慌乱的情绪,跑过去扑进了希赫的怀里,牢牢地抱住他,双腿莫名地发软打颤。
“别怕。”希赫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嗓音低沉。
他的肩膀宽阔,胸膛伟岸,炙热的温度熨贴着她,让她平复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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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进行了很久,久到可儿整个人都感觉空了一般。
希赫把她拖到浴室给她洗刷干净手上的血。
那血黏在她的手上好像怎么洗都洗不干净一样……
后半夜的时候,希澈终于赶到,一身的风尘仆仆,一向稳重的他比可儿还显得慌乱,短发凌乱,脸上的惊恐表露无遗。
手术还没有做完,希澈直接一阵风似地冲进了做手术的房~间。
……
大厅的沙发上,可儿绻缩成一团枕在希赫的腿上,看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三少爷,喝杯咖啡提提神。”
中年夫妇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低声说道。
闻言,可儿连忙坐起来,捧起一杯咖啡尽数喝下,狂饮而尽,想暖暖冰冷的胃,喝完又拿起另一杯也准备喝掉。
一只修长的手夺过咖啡杯丢回托盘上。
“这是黑咖啡!”希赫蹙眉,瞪着可儿的脸,她当是在喝水吗?
咖啡这么个喝法,她还要不要休息了?
……
中年夫妇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