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泽倚在墙边，凝望着被关上的门，从病房推到手术室，这一路上，可儿……连看他一眼也没有 。
她的眼里只剩下希赫，手紧紧地抓着希赫，仿佛……一刻都分不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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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儿躺在手术台上，手指被夹下，一台台仪器推开她身边，猛烈的灯光照下来，让她不由得闭上眼。
她的情况比较复杂，剖腹产还需要多一些的程序，可儿想撑住麻醉带来的睡意，感觉一些孩子被取出身体的那一刻……感受身为母亲的一刹那。
但最后，她还是在手术台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她隐隐约约听到宝宝的哭声，又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说，“手术做完了，你要不要看一看？”
当然要看……
可儿很想睁开眼去看，但眼眼黏在了一块怎么都开不开，昏昏睡去……
如果她知道少了这一眼，她不可能再见孩子一面，她拼死都会睁开眼。
……
可儿睡了很久，睡得很安稳，醒过来的时候麻醉已经退去，伤口有些疼，手上插着针在输液。
希赫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头微微垂着阖眼睡觉，一手攥着她的手，这个姿势显得有些滑稽。
“亦小姐醒啦？”玉姐从厨房里走出来见她睁着眼便开心地低声说道。
“嗯。”可儿也是极轻声地道，指指希赫，“他睡了有多久？”
“一个小时不到。”玉姐走到她床另一边小声说道，“你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刀口有点疼。”可儿眸子发亮地问道，“宝宝呢？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我好像听到她有哭，但我没看到她长什么样子。”
“宝宝在保温箱。”玉姐轻声说道，“是个男孩子，小少爷。”
男孩啊……
男孩也好，男孩不知道长得会像谁。
“我做梦梦到的是女孩子呢。”可儿小声笑着说道，“帮我把床摇一下，我坐一会，躺着太累了。”
“好。”
玉姐点头。
可儿看着喜欢，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手，还没抽离，手又被希赫一把攥住。
紧接着，希赫便睁开了眼，乌黑的眸子紧盯着她，嗓音低沉，“醒了？”
“嗯。”可儿点头，声音恢复了正常，“把你吵醒了？”
希赫按了按眉心，有些疲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叫医生过来给你检查一下。”
“不用了，我挺好的，就刀口有点疼，那是正常现象，没事。”
可儿笑着说道，床头被玉姐摇了起来，可儿半躺半坐在床~上，按振不住兴奋之情，看着希赫问道，“你去见过宝宝了吗？”
“没有。”
……
“你没见过宝宝？”可儿的笑容僵在脸上，“那你知不知道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
希赫闻言眉头一蹙，转眸看向玉姐。
玉姐尴尬地又复述了一遍，“先生是，是个男孩儿，是个小少爷。”
“是男孩。”希赫回过头来看着可儿的脸说道，可儿的脸有些不太好看，希赫嗓音有些喑哑地开口，“怎么了？”
做完手术生完孩子就开始闹脾气了？
“你连宝宝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可儿有着不悦。
她的麻醉药都褪了，这证明时间已经过了很久，这当爸爸居然连自己的是儿子还是女儿都要靠玉姐说……
他到底干嘛去了？
“……”
“亦小姐你别怪先生。”玉姐连忙出来当和事佬，“你做完手术，先生只顾着把她推回病房，孩子的事没顾上听医生说……是我陪着医生看着小少爷进保温箱的。”
可儿看向希赫。
“先生一直在病房陪着亦小姐，后来我回家了一趟，回来时看到先生睡着了就没吵醒他。所以先生才不知道……”
……
希赫紧张她比紧张孩子多很多。
可儿看向希赫，手指在他掌心一下一下挠着，歉疚地露出一抹笑容，“你这么紧张我啊？”
“谁要紧张一个白痴。”希赫冷哼一声，满脸不屑。
不紧张么？
“哎呀……我刀口好疼……”
可儿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希赫的目光一深，伸手就去按墙上的急救按钮。
可儿忙阻止他，“跟你开玩笑的。”
“玩笑？”希赫的脸色冷得特别可怕。
“你不是说你不紧张我吗？”可儿的声音有些弱，看着希赫的脸色，她知道她这个玩笑开得有些过份了。
“好笑？！”希赫瞪着她。
她觉得她开的玩笑很好笑么？！
“对不起，我……”
“亦可儿！别拿你自己的身体跟我开玩笑！”希赫气急败坏地道，一双眸眼几乎喷出火来，转身打开门夺门而出。
“希赫……呃……”
可儿下意识地想追，身子一动扯到手术伤口疼得她只能往后仰去。
“亦小姐你别动。”玉姐连忙走过来按住她乱动的身子。
可儿内疚地皱住了眉，“我真的很过份是不是？连开玩笑都不懂怎么开。”
“先生这两天情绪太紧张了，知道你今天要进手术室，几晚都没有好好睡了，家里孕妇的书籍都堆得有我这么高了。”玉姐说道。
也奇怪，先生这几天都是小心翼翼照顾着亦小姐，亦小姐刚刚生下宝宝，先生怎么就发大火了。
这个玩笑虽然过份了些，但也不至这么大动肝火的啊……
“把手机给我。”可儿说道，玉姐递出手机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