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韩泽坚定地说道。
“我帮你拿。”
可儿勉强笑了笑，从他手中拿过一撂书捧在手里，两人往商场的收银区走去，韩泽低头静静地注视着她的脸，突然问道，“可儿，你现在算是我女朋友么？”
可儿猛地停住脚步，整个人呆在原地。
“可儿，我现在是你男朋友了，是吗？”韩泽又问了一次。
昨天她和希赫站在路边的场景让他一晚上没有睡……
有些答案不明确，他会越来越担心失去些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他等了六年，找了六年，承受不起终于找到后却又失去的感觉……
“阿泽，我们好好谈一谈，好么？”可儿轻声说道。
她在韩泽面前逃避也不是办法，她总要去面对这件事情的。
谈什么？
谈她心情还没收拾好？亦或是她的选择仍然是希赫？
“我们还有好多东西没有买，走吧。”韩泽忽然不再持续这个话题，抱着书走进电梯，脚步有些仓惶……
他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她心口隐隐地泛疼。
她不想看到韩泽因为她而变得战战兢兢……
他是那么美好的一个男人，把她当公主一样宠着，配不上的是她……
“阿泽，我们去餐厅吃点东西吧。”可儿跟着走进电梯。
“饿了？”
“阿泽……”可儿迟疑着还是说出口，“我想告诉你，我这六年的生活。”
韩泽惊讶地看着她，很久都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她。
她这六年的生活？
韩泽点了点头，声轻若风，“好。”
这个时间还不是吃中饭的点，餐厅里很安静，韩泽同可儿靠窗而坐。
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直到侍应生端着两杯水过来，可儿咬了咬唇，盯着桌上的杯子，褪下浑身的自卑，鼓起勇气说道，“其实韩伯伯说得很对，我们之间存在着很大的差异……就像你刚刚在叶伯伯家看到我时那么意外……”
“我刚刚只是……”韩泽想解释些什么，却解释不出来，他的确是被她下厨的样子惊到，和他印象中的可儿全然不同……
“我知道在你眼里我还是六年前那个亦可儿……我曾经想过就让你的眼里还是小时候的我……”可儿有些紧张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可我，已经不是了。”
“可儿……”
“我文化程度低，做狗仔挖人私隐……甚至，事实上……”可儿几乎说不下去，不敢看他的眼睛，低着头继续说道，“我的确是希赫的情~妇。”
她把自己最大的伤疤揭了出来。
隐瞒韩泽，会让她更有愧疚感。
可她不知道这样是不是更坏，颠覆了韩泽对自己的印象，令他更加难受……
“不可能。”韩泽难以置信地扯了扯唇角，却没有半丝笑意，“可儿，你在胡说什么。”
她做情~妇？
她在跟他开玩笑么？
“我做希赫的情~妇，每陪他一次，我们杂志社就可以拿到一份独家爆料。”可儿脸已经苍白一片，继续说道，强作镇定的声音带着几丝颤抖，“他没有强迫我，是我自甘堕落的。”
眼眶泛着湿意。
每说一个字可儿都觉得是在拿针戳自己的身体。
“不可能……可儿，别说了，想吃什么，鹅肝怎么样？这里的鹅肝不错。”韩泽眼神有些呆滞地看着她，语气僵硬地转移开话题，拿起菜单点单。
“我看到你追到希家为我过生日，为我上赌船博命，为我建了dreamhouse……你知道我是什么感受吗？”可儿抬起眸看向他。
韩泽的脸上没有鄙夷，只有浓浓的震惊和不可置信，看着她沉默。
“我跟自己说，亦可儿你不配，你根本不配韩泽对你那么好。”眼泪掉落下来，可儿哽咽着用手抹掉眼泪。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韩泽问道。
她完全可以不说的。
他永远不会知道……她曾经真得自甘堕落到去做情~妇，他一直以为那只是个闹剧而已。
他的可儿……骨子里有富家千金的高傲，怎么会去做别人的情~妇？
“因为你爱的那个亦可儿已经死了，你为我做得越多我越觉得自己虚伪，承受不起。”可儿站了起来，硬是在有着泪痕的脸上扯出一抹笑容，“对不起，阿泽。”
哽咽地说完，可儿从餐桌前站起来离开……
步子虚浮地踩在地上。
她其实并没有想把自己的自甘堕落说出来……她自私地想在韩泽心里留下最好的印象，留下跟六年前一样最美好的形象……
可是没办法，他没变，她变了，变得肮脏……
还没走出餐厅，可儿被人从身后紧紧地抱住。
餐厅里为数不多的客人和侍应生们集体张望过来……
“你说这些是让我放手吗？”韩泽从后牢牢地抱住她，低下头靠在她的肩上，温润无暇的嗓音很动听，带着一股偏执，“我不管过去还是现在，只要你是亦可儿，就是我唯一爱的人。”
他的声音动听得醉人……
“你需要时间好好想想。”可儿想松开他的手。
“可儿，我已经想了六年。”韩泽转过她的身子，与她对视着，眼里执着得很，“我只要你。”
“可是我……”
“你变了还是可儿，在这个世界上，我找不到第二个亦可儿去爱。”韩泽认真而专注地说道，眼里有着深情。
“……”
可儿呆呆地看着他，忘了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