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然抓着他的掌往脸上拉,“你现在掐吧,没关系了。”反正都是她的口水。
沈祭梵目光瞬间沉下,有几分撒气似的在她脸上狠狠捏了下。
“就不能轻一点嘛。”她觉得他报复得也够了,一直是她在吃亏,还把他的手都舔了,她都做到这份上了,他怎么还那样?又伸手去拽他袖口,小声说:“沈祭梵,我们和好吧,其实,你也舍不得我不是吗?沈祭梵,你不能因为我迟到一次你就不要我了呀,你这样,我多委屈啊,我也等了你不是吗?和好吧,好不好?”
沈祭梵就想没出声,就想看看小东西能妥协到什么程度。他为她,可是面子里子都不剩了,这点儿就想挽回他?还缺了点。抬手又往她嘴里塞牛肉,安以然后面不反抗了,他塞什么就咽什么,因为她也确实饿了啊。吃到后面了倒是吃出味儿来了,沈祭梵能入口的东西,即便是用手再给塞她嘴里的,味道能差到哪去?
“我能申请喝一个椰奶吗?”安以然小小声说,味道其实还是挺重的,好吃,可是得要喝的。她声音刚落,沈祭梵再度挑了下眉,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
起手端了酒杯自己喝了口,安以然赶紧伸手捂嘴,边闷闷的出口:
“沈祭梵,我不喝酒,我想喝椰奶,我带了钱,我可以自己买。”
沈祭梵含着酒挑眉看她,安以然撇了下嘴,又松开手,脸色岔岔的,小声咕哝道:“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喝,还这样,太小气了,比女人还小气,老-混-蛋……”
边念着还往他身边挨,伸手抱住他脖子,自己把嘴往他唇上贴,如数接下他灌进嘴里的酒,然后松开,吞下肚,还不忘呷呷唇,抿了下唇诸天之塔。沈祭梵后面一直没出声,挺专注的往她嘴里塞东西,知道她的酒量在哪,把握得很好。
安以然吃到后面也没哽咽了,还挺享受,觉得他亲力亲为的为她服务,多荣幸的事儿啊。心情也开始好了,被眼泪浸泡过的眼珠子一直撑得大大的,黑漆漆,圆溜溜的,像正闪着光的玛瑙宝石一般。眼里感情很纯粹,就是他一个。
这令沈祭梵此刻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也只有在这时候小东西才会听一点话。
桌上东西吃得干干净净,就跟被舔过一样,干净得很。沈祭梵扯了湿巾净手,顺手抓了她的手一起给擦了,每一根手指都不放过,擦得干干净净的。
“饱了?”沈祭梵语气有些漂,像飘在云朵上一样,没落在实处那种。
安以然有些恍然,摇头,她中饭都没吃,顿了下,又点头,确认道:“饱了。”
“那就走吧,我们也该散了。”沈祭梵根本不管她的瞬间要哭不哭的难过表情,直接把人给提了起来,推开一边,迈着沉稳大步直接下楼了。没回头看她一眼,走得果断干脆,挺拔伟岸的身躯渐渐隐没在楼梯口。
安以然有一瞬间心痛,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她明明都看到他笑了,明明看到他眼底的宠溺,那就是爱她的呀。可怎么忽然又……
安以然心都被这个男人伤完了,她到底还要怎么样啊?吸了下鼻子,眼泪又滚出来了,擦着泪,快步跟着追上去。她得把人追回来呀,不然她今天废那么劲儿干嘛?都已经妥协到这种地步,也不差那一点儿了。
快步跑了出去,脚下又疼了,磨得她难受,可又不能脱了鞋子走。好在沈祭梵没有上车,而是走在前面。安以然从来不知道,原来沈祭梵也会做出压马路这种事。她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他就从来没有拉着她出来压过马路。他的时间一向宝贵得很,哪有那个闲心?去哪都是车接车送,哪有走过几步路?
安以然快跑了两步,跟上沈祭梵,一直在他身后两三步的距离跟着。很想伸手去拉他的衣服,因为她脚疼,手伸了几次,都没有去拉。
沈祭梵大概是吃撑了没事儿干,所以才这么无聊的压马路吧,迎着还带着余热的晚风往前走,提拔刚健的身躯像座山似地屹立在安以然前面,步子迈得很是沉稳,并不如平时那般行色匆匆,极慢极缓的,还挺像散步那么回事儿的。
其实吧,这男人平时是冷了点,脾气坏了点,偶尔也挺浪漫的。
安以然一直跟在沈祭梵后面走,可鞋子越来越不合作。所以即便沈祭梵走得再慢,她还是落下了好长一段距离。安以然一鼓作气,又小跑跟上去,累得气喘呼呼的。沈祭梵听到身后的呼吸声嘴角轻轻勾起笑容,还以为小东西就这么放弃了。没多久,人又落下好长一段距离。沈祭梵无奈何望天,小妖精那体力啊……
魏峥跟舒默车一直跟着,“魏峥,你说爷要走多久?”
这已经走挺远了,安姑娘竟然还能坚持,真是服了他们了。原来爷腹黑起来也能这样,这不就是故意拿安姑娘开涮嘛,也能狠得下心去。
魏峥没出声,倒是看到安姑娘凉鞋里流出来的血了。其实他们距离挺远的,但有些事即便再细微的细节,只要有心,都能发现。那姑娘穿的鞋虽然鞋跟不是特别细那种,但走远了还是磨脚,她脚皮肤嫩,就是一般的布鞋都能把一双脚磨得伤痕累累,更别说本就不习惯的高跟鞋,后脚跟处破了皮不算,现在是出血了。
魏峥顿了下,在安姑娘再度落下爷好长一段时间时给爷去了个电话,说安姑娘今天的鞋不方便,可能不能再走了。魏峥这么做,也是为爷着想,现在是在气头上,故意磨安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