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斯和玖兰枢站在一旁,屏息注视和仍旧没有半点生命游之天下无双。火凤展翅一般的code符号在他们脚下绽放开来,艳色的红光将两个人围绕在里面,诡异而又带有一种莫名的神圣。菲尔斯和玖兰枢同时向后退了退,直觉地想要退出红光的范围,好像担心连一点点呼吸的波动都会打扰。
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淡金色的眼睛紧紧闭起,好像遇到了什么难题一般,脸色煞白,眉心微皱。菲尔斯和玖兰枢的心几乎要提到嗓子眼,就如同玖兰枢在菲尔斯他们赶到之前无论如何不敢随意拔出那把长刀一样,即使如此担是否能够将那个怎么看都已经彻底离开的少年救回,两个人这时候也完全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事已至此,他们能够做到的,也就只有相信了。
绿色长发的魔女面无表情地在长长的走廊里穿过,一幅幅或大或小的画像装饰着走廊。
那是c的记忆,每一幅都记载自己也许都已经记不清楚的事情。
她曾经独自一人在这条走廊里徘徊了无数年校园全能高手。她还依稀记得自己曾经一边看着这些画像,一边回忆着过往,数着日子,可是后来她就再也不这么做了。
因为她发现这是最没有意义的事情。从她得到code以后,就再也没有回忆和计较时间的必要了。生命是一个圆,可是她的生命被强行变成了一条没有尽头的直线,于是,在她无尽的岁月里,就只剩下了失去。
她崩溃过,疯狂过,最终选择了麻木,选择了遗忘。
只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的尸体,说着“我还活着”这种谎言。
最后,她走上了和给她geass的修女同样的道路。她开始不停地签订契约,为了那唯一的一点希望,寻找着死亡。
她累了,不想再重复这种生活,她不想再呆在这条永远没有尽头的走廊里,一个人孤零零的守着这些早已经没有了价值的记忆。
直到她碰到了鲁路修。
她想,她是喜欢那个男人的。
她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人,明明只是一个高挑单薄的少年,却有着足以令灵魂都麻木了的她都为之惊艳震撼的灵魂。
无论面临着怎样的险境,无论被打压到怎样残酷的地狱,他总会重新爬起来,笔直的脊背像是一柄锐利的剑,划破了她曾经以为永远都不会变的世界。
坚强和软弱,温柔和冷酷,智慧和铁血。
她看着他一次又一次地被命运狠狠地打倒在地上,头破血流,再看着他咬着牙流着血狠狠地还击回去。
她陪着他,看着他的人生被他自己亲手转变成无法预料的样子,看着他的灵魂被战争染成血红。她喜欢他永远不曾服输的倔强,她喜欢他从不曾放弃的执着,也喜欢他可以为了妹妹不惜将整个世界连同自己一起毁灭的觉悟。
就像现在,她愿意再次踏进这个她曾经发誓再也不想进入的c的世界,只为找到他,把他带回去。
“你可不能轻易地毁约啊,鲁路修,背弃魔女的罪可绝不会得到原谅。”空无一人的走廊里,绿发的魔女一步步地走向深处,喃喃的话语除了她自己,再没有第二个人听得到。
站在走廊尽头的那把高背椅面前,红色的天鹅绒包裹着椅背,黑发紫瞳的少年抱着膝盖蜷缩在椅子上,将头深深地埋进了双膝间,墨色的发丝垂落,挡住了少年脸上无助如同稚童一般的神色。
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片刻后出声喊道:“喂,起来了,你还想让我等你多久?”
蜷缩着的少年呈现出一种回归母体一般的姿势,看起来极度不安而无助,完全没有听到她的话。
有些不耐地伸出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喂,我说……”
声音顿住像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画面一般,完全愣在了那里。呆呆地看着鲁路修,金色的眼睛里闪过心疼和悲悯,随即慢慢地收回了手。
她就这样站在鲁路修的面前,不说话也不再有什么动作,只是出神地望着沉睡中的少年,似乎在想些什么。
半晌,她“嗤”地一声轻笑,像是在嘲笑自己,又像是在嘲笑鲁路修。她伸出手,轻轻地按在鲁路修的额头,微讽道:“真是的,小鬼果然还是小鬼,明明放不下却还偏要做出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还敢大言不惭地说要做魔王……”
“不过,即使是过了那么多年,却还是没办法对你狠下心来的我,恐怕也不是什么合格的魔女吧……”
绿发的漂亮女人闭上了眼睛,额头的标记红光大盛。
“这里是……”鲁路修站在曾经熟悉到骨子里的地方,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白羊宫?!”
碧草成茵,白石的雕像,波光粼粼的湖面,以及遍地盛开的繁花。
正是他曾经在此长大,在这里度过一生中最无忧无虑的时刻的白羊宫——玛丽安娜皇妃的寝宫。
定了定神,一边飞速地思考着到这里来的原因,一边朝外走着,仔细地观察着这个承载着他珍贵记忆的奢华宫殿。
情报有限,目前还看不出现在的时间,但是根据看到的景物以及在自己记忆中的对比来看,应该是zeo镇魂曲之后的一段时间,不少地方都保留着他当皇帝时做的修改。也就是说,他回到了这个世界,魔王鲁路修死后的世界。
根据太阳的位置、体感温度和周围的植物生长情况,大概能够推断出应该是夏初的下午三点钟左右。他走了这么久都没有碰到人,至少可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