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止没有丝毫的停顿,与花千叶两个人一道下山、快速离去。

·

“宫宸戋,我今日,既然敢这么做,便已是将生死置之度外。好,既然你要赌,那么……开机关。”

三个字,依然是不紧不慢、不缓不急。字字,清晰回荡在半空之中,再清晰落入宫宸戋的耳内。刹那间,那一个人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倏然拂过脑海。

初遇时,她狼狈之下的处变不惊、从容镇定。

再遇时,她满身鲜血的虚弱。圣玄山山顶上的那一段短暂时间的‘朝夕相处’。

三年时间的点点滴滴……“住手。”两个字,一瞬间,几乎是在邱霸天音声刚刚落下的那一刻,便立即响了起来。而,这样音声‘落’与‘接上’的瞬臾时间,那一个人的身影,已经在宫宸戋的脑海中划过不止一次。

真的拿来赌麽?

再一次,宫宸戋问自己。

可是,若是万一……万一……输了呢?

笑话,他宫宸戋会是一个输不起之人麽?然,他还真就是输不起、输不起一个她。

他可以拿自己的生命来冒险,他可以在谈笑间取一个人的性命、亦可以在谈笑间将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可是她的,不行。

“宫宸戋,怎么,你改变主意了?”

一刹那,那紧握成拳的手,那连成线坠落的血,徒的越来越多。

风过去,吹扬开那直线坠下的鲜血,如一道优美的抛物线,飞扬开去,若红梅点点滴滴洒落一地。

低头望去,片刻间,偌大的广场上,足下的那一快地方,鲜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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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山的道路,畅行无阻。

半途中,云止不知怎么的,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望去。

如一座城池般座落在群山山脉环绕中的‘北峰寨’,如城门一般的大门严严实实闭合。

宫宸戋,他孤身一人到来,是担心她麽?宫宸戋他……望着望着,云止的脑海中,不知怎么的,倏然拂过宫宸戋的那一张脸,忍不住抿了抿唇。

“怎么了?云儿。”

花千叶见云止突然停下,不由疑惑问道。

“我在想,现在就飞鸽传书给宫宸戋,到时候,我们等他出来,一起离去。”

云止望着前方那紧闭的寨门,望着寨门上那一行背对这边、如木头人一般一动不动立着之人,慢慢开口。心中,其实,并不担心宫宸戋。因为,这世间上,似乎还没有人能够真的伤到他。当然,更不担心宫宸戋会受人威胁。只是,想到他是为她到来……

花千叶闻言,星眸中,有什么快速的一闪而过,脱口道,“云儿,你在担心他?”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担心他?”云止立即笑着否决。

花千叶望着云止,没有再说话。

·

广场之上,徒然恢复成了最一开始时的画面。

宫宸戋,一袭白衣,面无表情立在中央。邱霸天,一袭黑衣,端坐在宽大的座椅之上。

“宫宸戋,今日,只要你跪下求我,那么,我就马上让人将‘东清国’左相带出来,我邱霸天说话,说到做到。不过,你既然刚刚反悔,眼下,自然也可以反悔。究竟是跪下求我,还是拿‘东清国’左相之性命来冒险,你自己选。”望着下方之人,邱霸天不紧不慢开口。

宫宸戋立着不动,抠入掌心的手指,几乎可看见手掌心内的森寒白骨。

邱霸天也不急,耐心的等着。而答案,其实他早已经知道。在宫宸戋反悔说出‘住手’二字的时候,便已经明了。只是,一切,若非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实在让人难以相信、难以想象。毕竟,下方之人,是堂堂的‘东清国’右相,是——宫宸戋。

半响!

“好,今日,本相就跪下。但是,若是她少了一根头发,本相定将你碎尸万段、让‘北堂寨’鸡犬不留。”

一字一顿,字字,重如千钧。令人听着听着,胸口恍若沉下一块大石、一座泰山一般,喘不过起来。而,伴随着话语,他左脚慢慢的、慢慢的微向后退半步,再慢慢的、慢慢的屈下膝来。

画面,在这一刻,硬生生定格。

天际的阳光,直直倾泻下来。风止,云静,天地为之沉寂。

有生以来,从不曾对任何一个人下跪,从不曾。可眼下,却毅然为那一个的安危而……

屈下的膝盖,缓慢的、缓慢的接近地面。所有人的目光,凝聚在那一处,再无法动弹。每一个人,包括端坐在上方的邱霸天,都不觉深深的屏住了呼吸。

时间,在这一刻,无限制的拖长、再拖长……将那一画面,放慢、再放慢……

但,再如何拖长的时间,再如何放慢的画面,都有……许久,又或者,事实上不过只有那么一小片刻,当广场中央那一个人的左膝,终于触到冰冷的地面之际,天地,彻底静止了。

后方的‘北峰寨’大殿,殿门紧闭的殿内,一角妖冶的红色衣摆,倏退半步。

时间,在这一刻,一个劲的加快、再加快……将那一画面,一遍、一遍无止境回放在众人眼前。

邱霸天刹那间浑身一震,冷傲、残忍、无情、狠绝如宫宸戋,竟也会为一个人下跪,真的下跪。同为男人,邱霸天深深的被震撼了。

“本相,要见她。”一字一顿,双手紧握成拳,面色黑沉如墨。

这时,那熟悉的大雕,口叼丝帕,从天际振翅而下。带起狂风大作,席卷人衣袍。

在临近地面那一刻,大


状态提示:第十九章 必看--第3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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