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黄蓉却认不得了,将小孔让给杨康,杨康便道,“是尹志平,我师兄。”于是程陆尹三个联手,把侯通海打得落花流水。打退了敌人后,几人清理了地上秽物,互问来历,发现程瑶迦是来找郭靖道谢,尹志平是奉师命来此找郭靖,陆冠英却是因为得知黄药师为黄蓉的死迁怒于江南六怪,特来通风报信。
陆冠英和尹志平人因师门之故,不能明言,却都对着灶王爷把缘故一一道来,谁知两人竟然越说越僵,引得尹志平连带着黄药师都骂了起来,一言不合又开打,急得程瑶迦劝又劝不得,帮又怕帮偏,急得团团转时,却见彭连虎,沙通天等拥着完颜洪烈一齐进来,把几人擒住。
正是危急时,突然听见极轻极轻的一哼,那声音极轻,却恍若耳畔,便知发声之人内力已登化境。黄蓉喜道,“是爹……”说到一半她意识到不妥,捂住嘴,对杨康点头示意保证她不会出口相叫。而华筝的内息却猛然一滞,杨康急忙帮她稳住内息,待内息稳固后,就听她轻轻叹了一声,“明明知道会来的,还是吓成这样,果然我还真是怕死呢。”
“这还好几天呢。”杨康心觉不妙,若郭黄二人在书中是因为黄药师这时赶来,护持了他们的疗伤,这才安然无恙的话,那这好运是无法复制分享的。华筝知道他在想什么,低声道,“安静看戏罢!他有的忙,顾不到这里。”
说完她又专心运功起来,像是对外面的流水剧情不甚关心,杨康则和好奇心大盛的黄蓉轮流看外面的情况。只见黄药师怒喝道,“我徒儿的旧居,也是你们能随意进出的,还不快滚!”说完又让欺负陆冠英的侯通海等人从他□钻出店外。
他只让陆冠英程瑶迦二人留下,尹志平不肯受此羞辱,叫骂起来,黄药师赞他有骨气,倒也放他走了。杨康这才明白华筝为何说黄药师有的忙,原来他要陆冠英和程瑶迦两个立刻成亲,那两人早已一见钟情,扭捏了一阵都应了。当下去弄了一对红烛,高高燃起,黄药师在一旁指挥着两人进行婚礼,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时,让两人拜了自己,最后又叫他们夫妻对拜。等礼毕后,黄药师自言自语道,语调凄然,“蓉儿啊,爹爹再也不会拆散有情人了,你在地下知道了,可会开心么?”
杨康本觉得这匪夷所思的婚礼十分荒唐,及至听到黄药师这一句,才明白他在深深懊悔自己不该赶走郭靖,害得追去的黄蓉一同遇上海难。正感叹时,忽听得门外一声长啸,接着就是周伯通的笑声,原来欧阳锋丢下侄儿消失了一天一夜,竟是一直在追着老顽童逼要经书。
这深夜里骤来骤去的声音吓得陆冠英与程瑶迦二人携手去门外观看,回身却发现黄药师也追了去,店中只剩下他二人。两人没了顾忌,便在屋中笑闹起来,这两人虽然已经是夫妻,但并没有出格举动。杨康知道黄药师欧阳锋周伯通三人比试脚程,短时间内不会来这里捣乱了,暗笑自己杞人忧天。这时黄蓉却突然惊道,“靖哥哥,怎么啦?”
只听郭靖的气息越来越粗浊,想必是听了外面的亲热笑语把持不定,杨康低声提醒黄蓉,“点他穴道。”一阵衣衫窸窣后,也不知帘子那边两人怎样,只听见啪的一声,郭靖自责道,“都是我不好!”想必是他在懊悔中拍了自己一巴掌,黄蓉笑劝道,“老顽童听到我爹爹的萧声都会把持不定,何况靖哥哥你还受了重伤。”
杨康听他二人笑语,只好装自己是木头人,这时华筝睁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定力倒好。”杨康心中黑线,道,“郭靖受了伤才定力不足,我又没受伤。”华筝眯着眼似乎还想继续取笑,突然面色一变,十分凝重道,“欧阳克!”
只听稻草擦擦声中,混杂着衣物拖地的声音,想必是欧阳克以手代脚,走出屋去。
杨康一惊,光顾着看那乱点鸳鸯谱的好戏,竟然忘了欧阳克还动弹不得地躺在内堂的稻草铺上,想必欧阳克也怕极了黄药师,在他走前都没敢出声,直到方才郭靖遇险,和黄蓉两人都忘了低声说话,就被欧阳克听到了。
程瑶迦一声惊叫,说道,“是你这恶人!”欧阳克声音微弱地求她给碗饭,程瑶迦见他腿断的惨状,心生怜悯,倒也去给他盛了饭。杨康只道不妙,东郭先生啊,对狼心软能有什么好下场。果然欧阳克吃完饭,便出言问道,“黄蓉姑娘在哪里?”
陆冠英道,“我师姑已经死在海上了。”欧阳克不信,四处寻找,没过多久也被他发现了机关,密室中的四人的心脏都碰碰直跳,一片漆黑中悄寂无声。
轧轧数声后,密门再次缓缓分开,只见欧阳克因两腿折断,把桌子拉到碗橱之前,自己坐在上面,因此方能扳动机关。欧阳克见黄蓉也在里面,呆了一呆,仿佛难以置信。
杨康见状当机立断,扣住铜子,看准了欧阳克的两肩,接连两个刷刷弹过去,黄蓉那边也是甩出一把钢针,直扑欧阳克面门。
欧阳克身子向后倒去,针虽然躲了去,但先发的那一枚铜子已经击中他一肩,那半边手臂无法用力,只好借腰腹的力量滚下桌去。黄蓉借机把门关上,关上前对外面喊了句,“冠英,把他绑起来。”
陆冠英已经看见是黄蓉,叫了声“师姑”后宝刀唰地出鞘,只听得数声风响,片刻后竟然是欧阳克笑道,“哈哈,好极了。”程瑶迦却惊呼道,“你快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