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宫家笼罩在一片神秘的朦胧彩幻之中,到处张灯结彩,仿佛喜气洋洋。
然而,宫家花园内,却传出一阵幽幽的琴声,如诉如泣。琴声似带着无限的烦恼,郁闷,犹如一只小鸟被人笼在金笼里,生生折断了翅膀。
宫翡雪一袭白衣如雪,轻纱云袖在琴键上拂过。在她的左右两边站着两行提着灯笼的宫女和太监,身后立着一个白发的女人,另外还有一排宫中的侍卫。
今晚是宫翡雪留在宫家的最后一晚,宫家戒备森严。
琴声时而如急湍的流水,时而象漫天的落花。落花似有意,流水总无情。琴声渐转清幽,如一个少女走入了无人的小径。雾茫茫,分不清东南西北,她朦胧的身影迷失在花非花,雾非雾之中。无助地喊不出声来,只有彻底的迷失,心中一片迷茫,孤零零,形单影只,只觉漫天飞舞着寂寞的一股空灵。
突然,一阵清悦的箫声远远传来,由远而近。箫声越来越近,仿佛破雾穿过夜色而来,转眼之间已在眼前,将琴声之中的幽怨,孤独,寂寞-----顿时一扫而空。
随着箫声,一个如鬼魅般的黑色身影已经立于宫翡雪面前正对面的屋顶上。
月光下的黑衣身影戴着面具,手持竹箫吹奏着,衣袂飘飘,丝发在夜风中飞扬,如魔似魅,似移形幻影。
立即,琴与箫相和共鸣。虽遥遥相对,却是箫声高亢清悦,琴声低柔婉转。两种乐声在夜空之中飘渺缭绕,顷刻之间变得美妙动听,如情人喁喁私语,漫步花前月下,心中柔情似水,相思中仿佛佳期如梦,令人听了如痴如醉,心动神摇---
“是什么人?胆敢扰乱公主琴声!把他拿下。”立于宫翡雪身后的白玉莲跃身于宫翡雪的面前,高声叫着,尖锐的声音煞风景地将这琴箫合奏残忍地打破。
“不用了!他是我的朋友。你们统统给我退下!”从琴前立起,宫翡雪望着那屋顶上的身影笑了。虽然那个人戴着面具,但她知道他是楚天誉。他是来跟她辞别么?三天都没来过的他,今夜来了是不是想跟她说声再见的?
“公主,你不能出去!”白玉莲拦住立起一直遥望着那魅影向前走的宫翡雪。
“我去去就回来。他是我的朋友,不会有危险。”宫翡雪向白玉莲说着,脚尖一点,跃身而起。
白玉莲比她更快地挡在前面,冷冷道:“不行!万一公主出了什么差错,我们担当不起。此人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公主多次被劫,难道还不知险恶?”
明天就入宫,要是今晚出错,她怕自己连脑袋都保不住。此人戴着面具而来,和公主琴声相和,公主便知他是何人。不用想也猜到此人只怕不是公主的朋友那么简单吧?公主入宫后必由太后指婚,无论这个黑衣人是谁,绝不能让公主跟他独处。
“我说了他是我的朋友,是来向我辞行的,不会有危险,我保证去去就回来,请你让开!”宫翡雪的声音中已带着恼怒,难道她见个朋友都不行吗?
“公主,请恕在下职责在身,如果对公主多有冒犯,下官自然会向太后请罪。”
“向太后请罪?你的意思是只听太后的,我这个公主是当假的?”宫翡雪见楚天誉被侍卫围在中间,居然要动起手来了。这个女人搬太后的名来囚禁她么?以为她是什么?三天来被夺去了自由已经满肚子火忍得很难受了。一连串的莫明其妙做了个公主她可没别人以为的那样高兴。这些人是不是见她好说话就当她好欺负了?她今晚就非要出去玩玩不可,看他们谁能拦得住她。
“不敢!公主当然是真的。”白玉莲没想到宫翡雪的眼神突然那么的凌厉,不由得怔了一怔,竟然低下头去。
“不敢那就请让开!”
“万万不可!”
戴着面具的黑衣人确实是楚天誉。那些个侍卫是否能拦得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