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成秀看看一脸桀骜不驯之色,随时准备堵自己的儿子,决定进行怀柔政策。
这时候书房里除了他们父子没有别人,连玉成秀书房侍候的小厮们都没有进来——玉成秀和儿子谈话的时候,为防止冯氏的人偷听,房里往往不让人侍候。
玉成秀看玉珂把自己的茶都喝了,忙端起小厮刚送进来的暖壶,帮玉珂把杯子里的水续上,然后温言道:“玉珂,来,把你的斗篷脱掉吧!”
玉珂诧异地瞥了自家狡猾的老爹一眼,断定他一定不安好心,不过他一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倒也不怕老爹耍花招。
玉成秀要给儿子脱斗篷,这才发现儿子站起来已经比自己高半头了,他还记得陈氏刚生下玉珂时,玉珂才和他的靴子一样长,转眼就长成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子汉了.......玉成秀仰着脸望着玉珂的背,不由百感交集,鼻子有点酸涩。
玉珂站在那里等了半日,老爹却还没有动静,他有点不耐烦,自己动手解了前面的系带,把斗篷往后一扔,扔进了老爹的怀里,然后长腿一迈,坐到了老爹书案后的大椅上,端起老爹的杯子喝了起来,刚喝了一口,就“噗”的一声,吐了出来:“烫死老子了!”
玉成秀刚把玉珂的斗篷挂好,回头就看到玉珂被他刚续的茶水给烫着了,忙走了过去:“烫着了么?严重不严重?要不要叫府医?”
玉珂小狗般连续地呼着气,只差把舌头吐出来凉快凉快了。
玉成秀忙另外拿了个杯子,倒了一杯凉水递给玉珂:“喝口凉水!”
玉珂接过杯子,一口喝下了半杯凉水。凉水在他口里循环了一圈,全都咽了下去。
玉成秀:“……这是给你漱口的!”
玉珂蹙眉:“怎么不早说!”
玉成秀看玉珂已经能跟自己吵架了,显见烫得不是很严重,就想起刚才玉珂在自己面前自称“老子”了,脸一沉道:“刚才你称呼自己什么?”
玉珂:“……哪一句?”
玉成秀:“就是那句‘烫死老子’!”
玉珂大眼睛无辜地眨啊眨:“爹,你听错了!”
玉成秀:“…….” 我又没七老八十听不清看不见!
玉珂转移话题:“咦?爹,你这幅画我好像没看到过!”
玉成秀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看向自己铺在书案上的古画,玉珂过来的时候他正在赏画。
这一看不打紧,玉成秀这才发现玉珂刚才那一吐,不但烫了他自己,还把自己书案上铺着的那张《溪山垂钓图》给吐湿了。
玉成秀心疼极了,忙拿了一张宣纸放到画上去吸上面的水,边吸边道:“幸亏你刚才吐得不算多!”
玉珂看着老爹对这幅画珍惜爱惜怜惜的模样,眼珠子一转,柔声道:“爹,这幅图很贵”玉珂一向认为自己老爹同自己一样,是个大老粗,没有一点文人墨客的气质,一幅图画老爹这么爱惜,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幅画很贵!
玉成秀举起《溪山垂钓图》,一边吹气一边道:“小崽子没看落款么?这可是前朝大家周小顺的作品,值好几万两银子呢!”
刚说完,他就后悔了,拿着画往后退了几步,警惕地看着玉珂:“这画你可不能动,这可是我刚得的,还没看够呢!”玉珂这熊孩子自小贪得无厌,他这当爹的都不能有个好东西。但凡他有什么值钱物件,只要被玉珂发现,绝对长久不了,玉珂小宝库里的那些东西一定在招手。玉成秀想起了自己这些年陆陆续续被玉珂弄走的无数名刀、名剑、古董、字画、珠宝、园子,尤其是几个月前被他弄走的两个私矿,心里很是不甘啊!
玉珂不看老爹,只看名画:“爹,卖了的话,够我的新军支撑好一两个月了吧?!”
玉成秀也不和他纠缠亲事问题了,提着《溪山垂钓图》就往外走:“我就剩这点喜欢的东西没被你弄走了,你给老子留点念想吧!”
玉珂望着老爹急匆匆离去的背影,惬意极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次茶水的温度刚刚好。
玉珂把白菜她们送到青竹院门口就离开去见清远侯了。
玉珂离开之后,玉箫看着小厮把行李都卸了下来。
白菜站在前面看着,如翠和孟苹站在她身后。白菜趾高气扬地指挥玉箫:“把姑娘我的行李好好搬进去,有一点磕着碰着,仔细我告诉世子,揭了你的皮!”
玉箫淡定地指挥着小厮把白菜、如翠和孟苹的行李送了进去。
白菜悄悄瞟了玉箫一眼,发现玉箫根本没有看自己,心里有点小失落。
孟苹心细,看了看白菜,又看了看玉箫,然后在白菜腰上轻轻捅了一下,低声道:“先进去再商量!”
白菜故意“哼”了一声,瞥了玉箫一眼,带着孟苹和如翠进了内院。
为了继续进行遮眼法,如翠和白菜也都搬进了内院居住,孟苹把她俩安排进了内院的西偏房。
安顿下来之后,孟苹就忍不住把白菜叫了过来说悄悄话。
两人隔着小炕桌坐在起居室的罗汉床上。
白菜已经卸了妆,看起来肌肤白皙,弯眉细眼,很是清秀。
孟苹凑近白菜打量了又打量,打量得白菜心里毛毛的,忙撇清道:“苹果你可别误会,我可不喜欢将军那样的男的,心思太复杂,我喜欢的是……”她的声音低了下去。
“喜欢腼腆一点的?”孟苹一步步地引诱。
“嗯。”白菜低下了头。
“喜欢话少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