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所说非虚，高钧贤长长叹气，在郭虎肩膀上拍了拍。
“还能瞒多久？”
“最迟今天晚上。”
高钧贤眼眸亮了一些，他一只胳膊压在郭虎肩膀上，低声道：“虎子，看在兄弟一场，saa又是你亲妹子，帮个忙。”
郭虎转眼看他，高钧贤面上现出些孤注一掷的孤勇。
傅珊珊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她才想坐起来，撑在床板上的手被人紧紧一捏，握进来掌心里。
她突然心跳快了起来，嘴唇动了动，终于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
“想不想离开？只要你答应，我立刻带你走。”
“离开？我能去哪里？”
唇上干裂，每说一个字都觉得龟裂一寸。
有水杯递过来，她就着杯沿喝了几口，稍稍好受一些。
“为什么不开灯？”
捏着她指尖的手一松，又朝她手心底探了过来。傅珊珊身体往后一缩。
“wilson！”
“你不答应，是不是还在等莫启伩？”
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就像她心上一颗毒瘤，已到了极限，每次只需提及就能让她心口窒闷发痛到头昏。
她哑了声音：“别提他！”
“那就跟我走！”
“跟你走？做亡命天涯的鸳鸯还是赌徒？我不要！不要再逃！不要再躲！错得不是我，为什么我要一躲再躲？”
她开始发狂，头发散乱着，眼睛里无光，却显得异样荒芜狂乱。暗黑，连一丝光线都不见。好像跌入了死海之渊，连生的气息都被漫无边际的海给淹没了。
高钧贤紧紧凝着她，偏执般去抓她的手臂，轻声诱哄：“我在这里，乖，不要怕，我在这里。”
一遍又一遍，如对待初生幼婴，拍抚着她的背，贴在她耳畔低低哄着。
“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wilson，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只是爱了不该爱的人而已。”
良久，良久，她终于渐渐平息下来，伏在他胸口啜泣。脆弱得只要他一松手，她就会从此消失不见，天涯海角遍寻不得般。
高钧贤看着外面天色，阳光在一点一点的微弱。
他没有告诉她，她失明了。
郭虎寻来的飞机，就在医院大楼的顶端，巨大的风卷了衣裳都翻涌上来，说话声几乎不闻。
傅珊珊被高钧贤紧紧抱着，他让医生给她打了镇定剂，此刻，她正安然睡着。
郭虎眼色颇浓重的望着高钧贤，极大的风声将他声音压得不甚清晰。
他说：“照顾好她。”
高钧贤点头，抱了傅珊珊登上机舱，起飞的那一刻，偏西的阳光照得他眼睛不自觉眯起，不经意里看到侧后方戴了金丝眼镜的男人。
“莫启伩？”
后座的男人摘下眼镜，瞳眸沉似深海，他淡笑，眼自高钧贤怀里的人身上掠过：“好久不见。”
高钧贤手上一紧，更用力的抱紧傅珊珊，眼神戒备。
莫启伩勾唇浅淡一笑：“放轻松。”
异常惬意的，只是横掠过高钧贤怀里的人时那深眸之间总有忽闪而过厉光。
高钧贤问：“你买通了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