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影满痕不由得赞叹了一句:“好一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啊!”他不由的认定了眼前这个面容娇美会弹如此奇特乐器的女子,才华横溢,太让人钦佩。他真的就爱上了她,爱上一个人是多么直接的事情,就像把灵魂卖给了魔鬼。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东离皇,东离后,将进酒,杯莫停。”苏洛漓当然不会让不是这个年代的丹丘生重见天日,她只是顺口把名字改为了东离皇,东离后,这样听起來比较符合为了东离。而离无恨的姿势也依旧很是潇洒,举手投足之间都溢满了气质。
影满痕痴痴的望着苏洛漓,像是在现实中终于发现了自己的梦中情人。梦中情人,多么好的一个词语,而今天,她居然成了真实的人,不是梦里才能有的那个幻象。
而台下的西楼公主楼飘雪也明显的被离无渊吸引了,她矜持高贵的眼神再也离不开他魁梧的身躯,在不经意的地方,她的俏脸飞起了一些红晕。她是在想什么呢?沒有人知道,或者是那个少女不思春?但是她的心里,是不是真的是这样想的呢?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苏洛漓的声音悠悠响起,和离无渊的剑法还有歌姬实在是非常之有默契的舞动着。这种开了先河的美感,让次日表演的别的国家不由得有些自惭形秽。
好一句但愿长醉不愿醒,离无道心中有些难过,打开身上盛满了美酒的瓶子,倒了一口在嘴中。就让我醉吧,离无道醉倒之前默默和自己叨念着,醉了该有多好,醉了酒可以不必继续面对了,那该多么好。
“古來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离王昔时宴于河,斗酒十千恣欢谑。”苏洛漓继续唱着,离王才是东离的开国皇帝,她自然不会唱陈王,长他人志气,别自己威风。而且在河上设酒摆宴也是离王赫赫有名的功绩,她自然不会忘了提及。
这个时候离无渊的剑术无比精湛,他从小习武,又有如此的聪明才智,自然配合也是步步到位。
越徽也是跟着她的语调一起默念着:“自古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自己算不算是圣贤呢?如果自己是的话?怎么会不明白自己为何寂寞?寂寞啊寂寞,难道就是圣贤的专利?不是圣贤也会寂寞,是不是做了圣贤会比较看得开?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苏洛漓唱罢最后一句,弦缓琴收。
众人瞬即大声叫起好來,人人都被这首将进酒折服了,与尔同销万古愁,这诗句实在是太美了,美到让人难以置信的地步,即使是过了许多年,这场表演还是依旧被人口口相传,以至后來四国的纸的价格都飙升了上去,形同洛阳纸贵,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先是姑且放过不表。
苏洛漓握住离无渊的手,手心是温暖的。两人相对着衷心的笑着谢了幕下了台去。
这个时候,苏洛漓离开了影满痕的视线范围内,影满痕才如梦初醒,他怔怔的问了身边的人:“刚才弹琵琶的女子可真美。”
“那是当然,她是离无渊的王妃,她的姐姐可是东离的皇后呢。”那人迅速地回答道。
影满痕心中像是被刀子刺穿了一样的难过,他一向孤高自傲,不喜女子,这次却会爱上了苏洛漓,只是用看一眼的时间就爱上了她,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吗?不知道她会不会记得沉默的自己?
影满痕转念一想,自己可以先结识一下苏洛漓,毕竟不能光凭外貌取人,即使是一见钟情,也不能够如此容易就陷入空空的单相思。
自从这个主意打定了之后,影满痕便走了前去寻找苏洛漓,苏洛漓正在对着一面光可鉴人的大镜子卸着脸上厚厚的为了表演才使用的油彩,他有些轻浮地走上前去,他自己觉得是轻浮了,可是他不知该怎么做,其实这是他第一次主动一次走去女子身边,因为他作为太子,本身就是许多优秀女子的对象。
他就直接这样轻浮的走上去,幸好他长得漂亮,苏洛漓不以为过。他直接跟苏洛漓打了个招呼:“你的表演真美,我在台下看到了。”
“是吗,谢谢你啦。”苏洛漓回答道,不轻不慢。
“我的名字叫影满痕,希望姑娘可以记住我。”影满痕很恶俗的介绍了自己,这也是他的第一次,不过凡事都是有着第一次的。他不愿叫这女子‘王妃’,心里的感觉让他叫她‘姑娘’。
苏洛漓也很例行公事的回答了他一句:“苏洛漓。”
气氛一时冷下场來,影满痕用肉麻的眼神注视着苏洛漓,只是苏洛漓视而不见。但是影满痕还是不屈不挠的看着苏洛漓,知道他确定苏洛漓不会理他,才讪讪的走开了。
影满痕的魅力,也有一回是不够用的时候。他真的觉得有些讪讪,他居然就这么为了一个有夫之妇变成了如此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