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漓很是惊讶,她不知道原来长在封建环境的离无道居然也会抒发出这种感叹,她带着试探性的问:“那你认为她该如何?”
离无道缓缓的说:“我认为她理应再觅佳偶,她不该白白的为了这个不实际的男人憔悴凋零,她是属于自己的,不必由别人主宰她的命运嫁!竹马别跑。”
苏洛漓拍手称赞:“这正是我的想法,为了这么一个背信忘义的男人,实在是不值得如此。”
两人相视而笑,友谊又是加深了。他们还真是投契。
苏洛漓先回去离无道那里换了衣服,再是离无道送了苏洛漓回去王府,自己也打道回府了,他很开心自己和苏洛漓更加熟稔了,这就意味着他离龙脉更近了一步。他想起自己的娘亲,那张哀哀的死去的脸,他就感到一阵阵悲哀。他把拳头渐渐收紧收紧,娘亲,我一定要为你报仇。
苏洛漓又是从樟树上面爬了过去,先看看自己的花圃,植物的长势还是很不错的她想配的“玉露清肌丸”的材料也基本上长成了七七八八,但是破除“废功散”的药方她还是没有想到,倒不是书籍里面完全没有提及,只是她觉得药材副作用太大,基本上就是拆东墙补西墙这种不可取的配方,所以还是作罢,先调一味“化毒金丸”好过。
苏洛漓思询一番,离开了自己的花圃。憨态可掬的泥阿福面具和为离无渊买的折扇都带在身上,该为离无渊的空白折扇写上什么诗句好呢?是“草色烟光残照里,无人谁会登临意。”还是“燕鸿过后莺归去,细算浮生千万绪。”比较好?
苏洛漓回到自己的厢房,把泥阿福面具挂在墙上,摊开折扇。她想了清楚,选了一首晏几道的《更漏子》:
露华高,风信远,宿醉画帘低卷。
梳洗倦,冶游慵,绿窗春睡浓。
彩条轻,金缕重,昨夜小桥相送。
芳草恨,落花愁,去年同倚楼。
她挥动着自制的两根木片夹着墨条蘸水的笔写在布上,字迹刚劲却又娟秀,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写罢苏洛漓将这折扇扬起来欣赏一番,觉得确实不错,想到离无渊该会很喜欢这份礼物,心中就是一甜,虽说有些怪罪他的封建不许自己足不出户,但是苏洛漓心中还是对他有着好感的。毕竟这人是第一个和她有肌肤之亲的人,也是她合法的夫君,英伟帅气,有勇有谋。
她倒不想自己去寻找离无渊,这个面子她还是放不下的,毕竟是自己向他扔了镇纸才逃出生天的,这样跑上他的门去她还是不愿意的,于是她也顺手把折扇放在了桌子上。自己拿起没看完的药理书籍入神的看了起来。
这一看就到了进晚膳的时间,几味菜倒都是苏洛漓爱吃的,她吃了不少,一边吃还一边看着书。由于在外游玩了一天,苏洛漓有些困倦,就唤了夏枝来烧水服侍自己洗澡。夏枝一直对苏洛漓这么爱洗澡持反对的态度,认为这实在不是养生之道,何况苏洛漓还时常洗头,这更是大忌。
只是夏枝劝导的苏洛漓才不会听,毕竟是现代人,不洗澡怎么能入睡。她还用了皇上赏赐给离无渊,离无渊再给她的附属国进贡的马油肥皂。
洗完了澡,苏洛漓觉得一身舒服极了,夏枝换了几条大毛巾为她擦干头发,苏洛漓又叫她为自己涂上了今天在外买的头油,味道倒也清香甜美。檀木梳子缓缓梳过,镜中的红颜真是容易憔悴。苏洛漓本来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倒也更加珍惜如今的生命,毕竟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
这个年纪,何尝不是好年纪,苏洛漓暗自想着,自己的夫君,又是国家的英雄,自己该要珍惜的好,千万不要为了这些小事,徒增吵闹。毕竟是夫妻之间,就该心平气和。
苏洛漓又看了一会书,依然是对自己所中的“废功散”之毒不甚了了,但是对常见病倒是了解了不少,医道的修为大有长进。
她觉得实在是累了,在这个闲适的王府里也不想太过劳累,所以苏洛漓躺倒在床上。
醒来的时候东方已白,她还是觉得有些累,前世长期的杀手生活让她渴望着彻底的放松。
她又做了那个梦,非常压抑非常让她恐惧的梦,她在前世是没有闲暇做梦的,虽然闭上眼睛她的眼前还是会闪现出那些她杀死的人的脸,有愤怒的,有无奈的,有个女人尖细的声音大叫着:“你这个女人,你杀我全家,你不得好死。”
苏洛漓觉得有些凄惨,自己的确是不得好死了,死在自己最信任的朋友手里。看来这真是泳者溺于水,剑客亡于剑。自己前世死得如此冤枉,穿越了还被人那啥了,虽说这是她法律意义上的夫君,可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人,就遭到了性方面的接触。
她那个梦到底是关于什么的呢,她自己也实在是记不清了,恍惚是有一把很锋利很优美的剑,自己脸上的疤痕是不是这把剑伤害的呢,她实在是想不懂。依旧困倦的她再度睡去了,醒来的时候,红日已然升起来了。
苏洛漓醒来,觉得腹中空空,于是就拿起了几块刚送来的点心吞下肚子,马蹄糕很是香甜,糯米糕甚为美味。她一时大快朵颐。
吃完之后她抹抹嘴,又踏上了巡视花圃的路。在花圃里面,她又看到了离无道。离无道到又是笑嘻嘻的:“姐姐,我们又出去玩好不好。”
苏洛漓很是喜欢离无道,况且出去玩也是很有趣的一件事,所以她欣然地答应了:“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