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忧郁的苏洛漓还会有谁爱的话,这个答案毫无疑问就是陶染。陶染深爱着苏洛漓,而且这种爱就偏偏是隐忍不发的低调的。有些人成天把自己的爱挂在嘴边,让人觉得轻浮无比。不过着都是爱的形式的表现,毕竟不是每个人的爱都是沉默是金。
陶染爱苏洛漓,但是这种爱确是无声无形的关怀。一个孤儿其实是很懂得关怀另外一个和自己相同身份的人的。陶染其实也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人,就是因为太敏感,所以难以与人相处,总是要挑出或多或少的毛病出來,这是惹人厌烦的。所以他就索性不说话了,什么都不说反而会显得自己更加的合群。
不过一个人本來就不必委屈自己來合群,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如果简单下來就是**裸的利益的交换,要是这样就会变成很方便的事情,就不必考虑繁杂的人情世故和的罪与非。要是可以做一个不合群的人,一定要做一个只属于自己的人。
陶染小的时候就明白了这么的一番道理,就算是沒朋友也沒有关系,生活并不是靠别人的认可和爱來支撑的,别人能给自己的,终究只是小部分之中的小部分,而自己给自己的,却是整个海洋。
但是爱一个人,却能把自己的整个海洋里面的水都流光,只为了把海底的那一颗钻石捡起來戴在自己的心爱的人指尖。一个人在爱另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就是完全沒有错的,就是完美的。
大概这就是爱了吧。爱是一种无私的向他人的赠予。一个人要是爱一个人真的死心塌地,才不会考虑什么功名利禄的事情,也不会担心这个人会离开自己。纯粹的爱里面沒有嫉妒,沒有不安心,也沒有别的混杂着的不快乐的情愫,一切都是干净的透明的美好的。
爱是一种福气,施比受有福。
陶染喜欢这样的默默地关心,他本來就不是一个十分外热的人,他不喜欢直截了当的表示自己的爱或者是什么。他明白,爱,一直都应该是一件默默地事情,不应该是喧闹的全城皆知的。他就喜欢他自己现在的爱,就是因为爱自己的身边的人,但是他也不说出來,说了出來其实是难堪的,因为对方不一定也能给予同样多的爱情來回报,这样的话就会造成不可避免的疏远。
这些大概就是生活的本身的含义了吧。陶染并不想去苛求些什么,二十多年的经历告诉他,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能够默默地爱一个人,和她保持着相对稳定的距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的。虽然他还是想要更多,但是理智还是告诉他,现在拥有的已经要让他知足了。
为什么不知足,该有的他什么都有了。还有什么是沒有的呢?知心的爱人和知心的好友一样,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离无道却是百无聊赖,身边的两人都心事重重,他自己却不想去问什么。这些心里的事情,就算是问也不一定能知道些什么所以然,这些问題都是暧昧的晦涩的,本來就不值得被问。要是那个人想告诉他,就一定会告诉他,只是要是不想告诉他,就算是他问了,也不会得出满意的结果。
所以还不如沉默,沉默不一定就代表着彼此之间的感情并不是稳定的和谐的,而恰恰相反的表示了之间的默契,沉默往往存在于有默契的人之中。
他们吃过午饭,便是买了账单继续向前,只是在路上却又是碰见了之前的熟人,那位仙风道骨的老人家。他的眉毛头发都是纯正的白色的,但是偏偏却还鹤发童颜,显得尤为年轻。陶染看起來和这位老人家十分熟络,只是迅速地和这位老人家打了招呼。
苏洛漓也是报以友善的微笑,毕竟笑容在世界上每个地方都是通用的示好的表情,她一直都深深地明白这一点。不过其实除了报以微笑她也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毕竟也不是说非常的熟悉,熟悉到了连招呼都不必打了的地步。行走在江湖之间,对待老人家多少还是要尊敬的。老人家的人脉毕竟是花了许多年的时间积累下來的,不是一天一时就可以拥有的了。
离无道自然也打了招呼,这位看起來内躬深湛十分年长的老先生他其实也是很喜欢的。一个人是否讨喜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是不是符合自己的审美标准。至少要是不在厌恶的类型之中的,才能继续谈得上喜欢。
这位老先生今天的装束却是新奇的,一件道家的仙风道骨的袍子,穿起來还是很像一位精通五行八卦的术士,而手中巨大的白幡,上面却写着“算”一字,字体飘飘洒洒,神清骨俊,看起來真是写得极好。就这么一字,也就足以道明他的能力是什么了,这样总是比那些唠唠叨叨说上一大堆的人要來得痛快。
简单的东西在很多时候都比复杂的东西來的有力量。
这个时候这位老先生偏偏拦住了三人:“今日我起床的时候算卦,便知道能遇上一些旧朋友,想不到就是你们了。”
苏洛漓其实本來并不想多说些什么,这个时候这位老先生找她说话了,她当然又再度报以微笑:“我们怎么能算得上是老先生的旧友,老先生仙风道骨,修行上可谓是一等一的,我们这些晚辈怎么能和先生成为同辈的朋友呢。”
苏洛漓这话实在是在拍马屁,当然每个人其实都爱听恭维的话的,这是无论谁都有的通病。老人家脸上可谓是笑开了一朵花,对着苏洛漓和离无道说道:“你们两人我还是初次见到,能否给我算上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