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母亲。”
齐宝钗屈膝应了。又屈膝跟齐允道了别方才跟着齐宝钏一起退了出去。
回了自己院子,齐宝钗立时松了头发,换了家常的衣裳。
绿萼自去倒了茶水过来给齐宝钗奉了茶,说道:
“小姐,那个鹅黄衫子的丫头奴婢打听了一下,却是无人知道她是谁家的丫头。后来奴婢寻思着打听不到那就跟着她看看到底往谁家去了。奴婢跟了一路却见她去了马驷里上了一辆并不怎么起眼的马车。不过……”
“不过什么?”
齐宝钗抬眼看了下绿萼。
绿萼想了想。道:
“奴婢是不识得马的。不过今日马驷里头马儿众多,奴婢瞧着那拉车的马儿格外的健壮俊美,那马车驰出别院的时候奴婢还瞧了一眼,那速度很快。马车也少见颠簸。”
齐宝钗低头看着手里的茶碗,一时却是想不起那个鹅黄丫头到底为何在庆元侯府的别院了。
难不成真的是她下的手?只是这又是为什么呢?
直到到时辰去正院用饭了,齐宝钗都没想通透这是为着什么。当晚,有人悄无声息的进了齐宝钗的院子。
守门的粗使婆子就是一个摆设,毕竟这院子里还有一个粗活需要人去做。但是这守夜,粗使婆子可是不干的。
所以当何安站在了齐宝钗的院子里时,竟是无人察觉。
绿萼早早的歇着了,齐宝钗就站在窗前等着何安,见他来了,便去了东厢房。
两人也未电灯,接着外头的月光。齐宝钗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
“今天王公子在做什么?”
竟然帮着叶季去断了人的手腕,这事儿本是庆元侯府之事。她就不信这庆元侯府就没有护卫带着刀剑在附近,当是王安平若是不出手自然有人出手,他上杆子的过去巴结人做什么?
何安在阴影里的凳子上坐了,道:
“我怎么知道。”
齐宝钗皱起了眉头:
“你不是他的好友吗?你岂能不知道他的谋算?今日我可看见了,那个世子的目光黏着我三姐姐呢,他再不上门提亲,庆元侯府的人一来,他可就没有机会了。”
就在齐宝钗以为何安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开口了:
“你为何对王安平如此关心?”
齐宝钗抿紧了唇不答。
何安笑了一下:
“你瞧,我们也算是关系密切了,我的秘密你知道,你的秘密我也知道,可是我到底还是不知道你这些年的谋划是什么。”
齐宝钗盯着黑暗中那一点模糊的身影,忽然就笑了起来:
“我谋划的什么?不过想嫁入豪门享受一下那富贵的生活而已。”
何安目光幽深的看着齐宝钗,道:
“既然如此你便可如愿了。今儿个那个戚夫人可是要把你说给庆元侯的庶三子呢。”
“谁?”
齐宝钗皱了眉头,心头想起了那个叶季来,庆元侯府的下场可不怎么样呢,她可不想跟庆元侯府搭上关系。
何安道:
“庆元侯的庶三子。庆元侯的嫡长子嫡次子都没了,这个庶三子便相当于庶长子了。”
莫说侯府这样的人家,便是一般的大户人家,一个庶长子的存在也是极为尴尬的,齐宝钗下意识的就摇了头。
何安便道:
“这个你防着点儿,我是今日听闻戚夫人跟你母亲说这事儿来着才放到了心上。”
“那就多谢你了,”齐宝钗很不诚心的随口道了谢,然后又问:“你今儿个暗示我要过来有什么事儿?”
何安换了个坐姿,眼睛仍旧盯着齐宝钗,可是她背着光站在窗前,根本看不清楚她面上的表情:
“你今天打翻那碗汤是故意的吧?怎么就那么巧了?一共五碗汤偏生就到了你的手里给打了。”
“我说是巧合你信么?”
齐宝钗依着罗汉床上的炕桌瞅着何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