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曦炎一直都是个很冷静的人,所以即使在那个东西刺入皇后的身体时,他还在想着:我没什么毛病,看看,这一拉一刺,一刺一拉,分明运转正常嘛hp生而高贵的灵魂。由此看来,他是一个很正常的男人,可为什么却对个阉人有了感觉?真是奇哉怪哉?
他心里想着,却不知已低喃出声,冀兰忍不住问:“皇上在奇怪什么?”
齐曦炎狂呼一声,把某个东西拔了出来,表情淡淡道:“没什么,在想朝堂的事。”
这不是冀兰第一次见他,第一次是在仙乡楼,虽然瞥了一眼,却并没放在心里,往后的日子他以各种方法打动她,她才逐渐对他上了心,宫宴时隔着众人偷偷瞧过,只觉他那面庞莹白如玉,那剑眉浓黑密密入鬓,那眼幽深如鸿,那长长的睫毛如扇轻抖,那鼻如秀峰直垂高挺,那唇虽薄却是润泽盈盈。他身上有种生来就高人一等的气质,只看就叫人心生仰慕,再想到他的温柔多情,更觉倾心。
那一眼她看中了他,所以才会在爹爹问起时,起了想嫁他的心思。他在她心中的形象已然成型,是那么的风度翩翩,那么的多才多艺,那么的情意绵绵。可是,不知为什么,在他抱着她,跟她亲热的时候,她忽然觉得他不是她心里那个人。他看她的眼中分明没半分情意,就算与她最亲密腻缠时,他的眼神也是飘忽的,仿佛她不是那个焦点,不是他所想的那个人。所以她才会出声,问他在好奇什么,想迫切地知道他在想什么。
可是。一句朝堂的事就把她打发了吗?她是他的妻,他的皇后,他在爱她时,怎么能想别的事?甚至别的人?
不甘,委屈,各种情绪慢慢袭了上来。想哭却不敢哭。都说新婚之夜哭泣不吉利,只能紧咬着唇,强迫自己眼泪不能掉下来。
“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他轻道了一句。背过身去,不一会儿听到轻微的鼾声,看似竟是睡了。
冀兰真想晃醒他。对着他大喊:“你怎么能睡,怎么能独自睡,这是咱们的新婚之夜。”可是她不敢。入了这个宫就身不由己,就不能任性行事。所以她只能忍,即使咬破嘴唇,心中苦涩之极也只能忍下去。
齐曦炎并没有睡着,他在等,等她做出反应。可是等了半天却什么也没等到,不禁有些失望。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是期待她会像李浅一样想方设叫自己回头。还是期待她像李浅一样想各种招数逗自己开心?
他不喜欢女人哭哭啼啼的博取同情,也不喜欢默不作声的忍受。更不会喜欢有人拽着他的脖领子叫他起来。原来真的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她一样,像她一样出其不意,永远猜不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想到李浅嘴角不由的翘了起来。若是她此刻躺在他身后,肯定不会哭,不会默不作声,不会暴力,而是想些小招数引起他的注意。她会怎么做呢?是像不久前在上书房学狗叫,还是像曾经一次为了把他叫起,在他房里放了几只画眉,或者像小时候把只青蛙放进他被窝,还美其名曰让他与大自然亲近。不,或者比这些更离谱,更怪诞,更可笑,却也更能打动他的心。
她就是这种人,平日里拿腔捏调,私底下却常常冒出些令人咂舌的念头,做出让人出其不意的行为,而当你被她的猥琐震惊得无以复加的时候,她又迅速地回到了正派的样子,还教你觉得,你把想得这样猥琐,其实是你太下作的缘故。
他庆幸他的生命中有了她,若没有她的陪伴,那曾经冰冷的皇宫他一刻也待不下去,若没有她的陪伴,这布满荆棘的成王路他一步也走不下去。
不知何时她已经驻进了他的心里了,被他小心的藏在某心脏夹缝中,轻易不敢拿出来晒晒。他是男人,他也是男人,断袖这个事可不是随便做做就能行。
但是现在,他似乎沦落了,仅仅陪伴似乎已不能满足他,他想要得到更多,她的所有,她的一切,想的发疯,想的发狂。或者许久没尝过女人滋味儿,欲念迅速迸射而出,从未如此番这般想放纵,这般急切底想要……
侧头望了眼身便躺着的皇后,冀兰,冀大小姐,这个就是他一直想要的女人,原来也不过是索然无味。
他忽的坐起来,穿衣,穿靴,毫不犹豫地走出殿门,直到被殿外凉风一激,看到坐在地上正不断点头的小路子突然惊醒,骨碌着爬过来,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他怎么就出来了?
“皇上外头凉,您还是进殿去吧。”小路子小心翼翼道、
既然出来了,断没再回去的道理。
“你陪我走走吧”他轻声道。
“喏。”小路子应一声。
有些狐疑地看着他下了台阶,向黑暗中走去,他忙拿了个灯笼赶上去,心中却想,大晚上的,皇上抽什么风?
向西走了十几步,又向北走了七八步,齐曦炎忽然顿住脚,问:“李浅住哪儿?”
“李总管……,大概在云芳斋侧殿吧。”小路子说着很有些忐忑不安,看皇上意思竟想去找李总管。也不知若李浅知道是他带皇上去打扰她睡觉,会不会抽死他。
李总管看着和善,其实整人的功夫可是一套一套的。越想越觉害怕,不由颤着声劝道:“皇上,这会儿李总管应该睡着了,要不您明个再找她?”
“就是要等她睡着。”齐曦炎突然冒了这么一句,然后抬腿向云芳斋走去。
小路子听得一愣,很有些